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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无法确定,虽然他不怀疑自己的记忆,但是苏彧说的也极有道理。他需要再调查一下这个柳九娘,便问:“不知表弟说的救命之恩是……”
“就是那日在西市遇刺,又被金吾卫围住,是她将我藏在红乐坊。”苏彧说。
“倒是一位好姑娘,既然是表弟的救命恩人,我自然也要对她多加照顾。”谢以观乐呵呵地说。
这件事就这样在两个人之间掀过去了,至于柳无时后面能不能在谢以观面前捂住马甲,苏彧表示自己已经仁至义尽。
离七月的科举只剩下一个多月的时间,各地的考生陆陆续续赶往京城,快的都已经进京,一时京城里更加热闹。
礼部侍郎是新上任的杜侍郎,之前也没有参与过组织科举考试,忙得焦头烂额,只能向皇帝求助,多派人手。
两位宰相都想横插一杠,十分主动地表示,愿意为皇帝分担。
苏彧也不拦着他们,由着他们去,只除了工科的考试,她让上官绎和谢以观来负责,而武举则是由尉迟乙和萧承做主考官——
工科考试两位宰相都看不上眼,至于武举,卢政翰是在意的,不过萧承是世家的人,所以他也就稍稍放心了一些。
上官绎不大想干这份差事,推脱说:“陛下,臣如今在户部,负责这事怕不合适,而且选工匠的话是不是工部……”
“你是原来的礼部侍郎,对科举最熟悉,我选工科人才绝不是单纯选工匠,是选有手艺的读书人,还是得你来。”苏彧反驳了他。
上官绎心说,哪个有志气的读书人会手艺活呢?但是这话他不敢当着苏彧的面说,只能硬着头皮接活。
谢以观也是难得不想接下工科这边科举的活,他想去进士科的科举。
他来说这事的时候,苏彧正在倒腾她的棒冰,她让内侍从地窖里拿出昨天放进去的红豆棒冰。她十分奢侈地用白银做了棒冰模具,但是脱模的时候还是不像硅胶那样方便。
她见到谢以观,顺手就递了一根红豆棒冰给他。
谢以观没见过,看向苏彧,就见苏彧十分自然地伸出舌头舔了一口。
谢以观:“……”这样吃,是不是太不雅了?
他又悄悄地打量向帝王,苏彧这会倒是不舔了,而是用力咬下一口,她的脸颊微微鼓起,长长的睫羽轻轻颤动,随即桃花眼便弯成了两道月牙,一副十分满足的模样,竟是带着稚气的可爱。
谢以观学着苏彧的样子,轻轻咬了棒冰一口,入口的冰凉让他怔住,好像还挺好吃的,尤其是在这样的热天里,他又看向心满意足的苏彧。
苏彧朝他弯了弯眉眼:“好吃吧?”
她十分没有正形地坐在御书房的门槛上,不仅如此,她还拍了拍旁边的位置,示意谢以观坐她旁边。
不坐是抗旨,坐又不符合他的君子礼节。
谢以观难得犹豫,内心在挣扎,苏彧仰起头望向他,一双桃花眼明亮得叫人无法拒绝,他微微叹气,最终还是陪着帝王一起坐在门槛上,眺望远方。
苏彧轻笑了两声,笑声里满是愉悦,感染得谢以观也跟着笑了起来。
他听到年轻的帝王懒散着说:“朕就知道知微也不是墨守成规的人。”
谢以观想要为自己辩驳,他有自己的准则,基于准则可以思变而已。
苏彧又说:“这样就很好,变则通,通则久。”
谢以观微微一顿,转头看向苏彧的侧脸,明明是一张看着极为纤弱的面庞,但是总会不自觉地被吸引,就仿佛她本身是这夏光一般,热烈而璀璨,叫人心生向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