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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人的窝囊废,他神情肃然地问:“那我们可要……”萧承将手放在脖子上比了一下,崔玄却突然站起身,逆着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目光似乎带着几分寒意,萧承仰头看得并不真切,疑惑地喊了一声:“行简?”
崔玄看了他片刻,才坐回去:“我暂时没有这等想法。当今圣人是个有远谋、有魄力的人,我们的一些事情需要圣人来支持,而圣人也有不少事情还需要靠着世家来做,所以圣人与我们并非势如水火不相容。”
萧承:“……”圣人刚进京那会,崔玄对圣人的评价是啥来着?他一时有些记不起来了,但肯定不是这样的。
崔玄犹豫着要不要将尉迟乙不在京城的消息传给卢政翰,若是卢政翰真的有什么行动,他再出手相救——
罢了,他要真这么做,苏彧如此聪明一个人,必然会猜到,反而给他们之间制造出不必要的隔阂来。
崔玄吩咐萧承:“我不管其他人,但尉迟仲云不在京城的消息绝不能从我们这边走漏。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萧承应下,“我这就去吩咐长运,暂且不动。”
崔玄点点头,又从旁边拿出两副围棋,一副是楸木做的棋盘、琉璃制的棋子,另一副则是汉白玉镶金丝做的棋盘、上等和田玉制的棋子。
他问萧承:“你觉得哪副棋好?”
萧承挠了挠头:“你也知道,我就是个只知道舞刀弄枪的粗人,看不出这两副棋有什么区别。”
崔玄垂下眼眸,又问:“那你认为哪副棋更值钱?”
萧承毫不犹豫地指了指那个汉白玉镶金丝的棋盘。
“那就这副吧。”崔玄淡淡地说,回头又吩咐仆从将棋盘放到自己惯用的马车里。
萧承:“?”崔玄不喜与旁人同乘马车,所以他放个棋盘在马车里,是打算自己和自己下棋吗?
崔玄这边不传,卢政翰这边自然也有渠道能探到消息,他比崔玄晚了几日才确定消息。
如果是之前,卢政翰得到消息,必然会第一时间去寻崔玄商量,因为彼时在卢政翰的眼里,崔玄既是世家家主,也是一个十分可靠的晚辈,但是现在崔玄是与他平起平坐的宰相,他已经是迟迟暮年,崔玄却正是春风得意时。
卢政翰一想到这些便觉得扎心。
所以当府中谋士问他是否要和崔玄商议尉迟乙之事时,他冷冷地看了一下那个谋士,夜里那个谋士就因为醉酒摔在井里淹死了。
另一个门客给他出了个主意,不如给几个大世家都传消息,且看看各家反应,再从卢家掌控的卫军中挑出精兵千人装作流寇奇袭尉迟乙,若是尉迟乙真死了,就犹如砍了小皇帝的一只臂膀,届时控制小皇帝易如反掌。
这样的做法倒是符合卢政翰一贯的风格,他也是这样做的。
得到消息的各家心思各有各的不同,崔玄揣测了一下卢政翰的心思,叫萧承警惕起来,随时准备进宫护驾。
京城的日落日升依旧。
这一日的早晨,在宫中只挂名、不领俸禄不干活的萧落却突然收到通知,今日他当值。
萧落:“?”
他戴上佩刀,去觐见苏彧。
一身朝服的帝王看着比平时多了几分高深莫测,然后他又在苏彧身后看到了一身侍卫装扮的……戴了眼罩的苏承影?!
尉迟佑呢?
萧落忽然心跳加速了一下,好像这两天也没看到尉迟佑了,他本以为苏彧既然将高岚派出去,就不会动尉迟佑——
眼前看着温良的帝王竟是如此冒险的吗?
苏彧轻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