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拿着酒杯,一副也快要倒的样子。柳无时起身为他斟酒,谢以观捂住酒盏,眯着眼睛说:“真不能再喝了。”
柳无时又坐下,沉默片刻,慢悠悠开口:“这一路我柳九郎能与谢监察使同行,实乃幸事,日后还有不少地方需要仰仗谢监察使,还请谢监察使不吝赐教,来,我敬谢监察使一盏,谢监察使随意。”
他仰头一口饮尽,再低头看向谢以观,谢以观却只是抿了一下口,是真的随意。
柳无时又给自己斟上,才试探着问:“不知道谢监察使可知京中的那些流言蜚语?”
谢以观笑了笑:“京中流言蜚语可不少,谁人的都能传上几条,柳郎君不必去理会。”
柳无时咳了两声:“可事关谢监察使清誉……”
谢以观呵呵一笑:“既是一路同行,谢某是什么样的人,柳郎君该看清才对,清者自清,又何必去在意流言蜚语?”
柳无时:“……”
他终究是没有忍住,说:“谢监察使本就是京城之人又被天下人敬仰,自是不怕,然而令弟初来京城,年岁尚小,只怕人言可畏……”
谢以观脸上的笑容当着柳无时的面便淡了下来,“柳郎君,他的事你还是不要问得好。”
柳无时眼眸微暗,揣测谢以观说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,是因为苏彧其实是女郎,还是因为谢家真的要将苏彧送给崔玄……
“柳九郎”与苏彧不过一面之缘,他确实没有过问的资格,只是一想到苏彧可能被送到崔家做妾,他便不自觉地握紧拳头。
谢以观垂下眼眸,就能看到柳无时紧握的拳头,他的手指在酒盏上摩挲了两下,忽地站起身来将盏中酒一饮而尽,对着柳无时似是而非地说了一句:“他的事也不是我能做主的……柳郎君不如想想看,他姓什么……”
他可没有半句是诳柳无时的,也算是提示了柳无时一句,至于柳无时是往哪个方向去猜想,就完全不关他的事了。
谢以观走后,柳无时独自一人坐在昏暗的案几旁,翻来覆去地思索着谢以观的这几句话,苏姓是国姓,苏彧又和皇帝一同进京的,所以一开始他的猜测是对的,苏彧确实和皇帝有什么关系——
难不成她是皇帝特意收养的美人,如今拿来拉拢崔家?如此想来,一切便变得顺理成章起来,可是皇帝将她养得这般单纯,她又如何能对付世家里的那些龌龊……
柳无时重重地将酒盏砸在案几上,一双狐狸眼映着摇曳的烛火,俊美的脸上隐着难忍的戾气。
【宿主,柳无时好感度降到-100了!】系统实在不明白,它家宿主好端端地准备睡觉,怎么就又降好感度了?
苏彧摸了摸下巴,这个时候能“帮”她降好感度的,也就只有和柳无时在一起的谢以观了,【这算不算另一种意义的拉满好感度?】
系统:【……】它的宿主还怪乐观的。
【确实是没有下降的空间了,我可以帮宿主关掉柳无时的好感度播报。】
苏彧慢条斯理地说:【不用关,说不定能触底反弹呢,未来的事谁说得准呢?】
算算时间,明天谢以观他们也该回京城了。
苏彧想了想,舟车劳顿的,等谢以观缓上两天,再找他吧……
次日午时,船队终于停靠在了万年县码头。
王墨踏上陆地才终于有了踏实感,大船它再稳,到底也是在水上行走,坐了十几天的船,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点在晃。
柳无时客气地表示,可以送两位监察使回府,谢以观笑着拒绝:“舍妹来接我了,便不劳柳郎君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