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观拱手行礼,垂眼躲避开苏彧的眼眸,“这些都是为人臣的本分。”苏彧的笑声落在他的耳旁,他抬头,便看到她仰头将酒盏中的酒一饮而尽,明明胸无点墨,偏她喝酒时却有种诗情万丈的豪迈,仿佛她下一刻就能出口成章。
谢以观不自觉跟着一笑,端起酒盏,陪了君王这一盏。
他笑问:“表弟怎么突然问起上官侍郎的事?”
苏彧放下酒盏,拿起筷子不客气地抢下尉迟佑用刀切好的羊肉,“上次表哥推荐王监察使的时候,也说他对他姐姐多有照拂。表哥觉得,王家可有接纳上官侍郎这个女婿的可能?”
谢以观想了想其中关系,虽然王墨这人不错,但若没有王家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他也不会做得这么明目张胆,何况如今上官绎是吏部侍郎,可以说是比王家的那些子孙都要争气许多。
王家现在不认王若这个女儿,一是面子问题,二是在其他世家面前没法交代,毕竟这么多年一直是世家与世家之间联姻,尤其是这些年世家与文官之间越斗越激烈,如果认下嫁给文官的女儿,岂不是相当于背叛世家了?
“不至于这么严重,上官侍郎这不是也被文官所排挤吗?科举出身只能说明他的才华,若是能被世家所用,才华是哪边培养出来的又有什么关系?崔阁老也曾中过状元,表哥你祖上也是大世家,都是在朝为官哪有分得这么清楚的?”苏彧笑着说。
谢以观疑惑地看着她,她这番话乍一听十分有道理,仔细一想却觉得哪哪都不对劲。
他又在心底默了默苏彧的话,忽地明白了过来,苏彧这是要撕开世家只内部通婚的口子,只有内部通婚才能保障利益一致性,一荣俱荣一损俱损,一旦世家不再内部通婚,而是接纳外来人,尤其是经过科举赛选的人才,那么各家的利益就会开始割裂,只要保障自己的利益就可以,甚至将来为了保障自家的繁荣,各家吸纳外来的人才还会变成敌对的竞争对手。
“可若是科举出来的文官都成为世家的上门女婿,岂不是更叫世家独大吗?”谢以观问出心中疑惑。
苏彧又塞了一块肉,这食肆贵是有贵的道理的,他们家烤的羊肉不膻又保留了鲜美的汁水。
她在尉迟佑委屈的眼神中给谢以观夹了一大块:“表哥也吃,真的好吃!”
谢以观差点就要感动,随即一想,钱是他出的,就什么感动都没有了。
苏彧吃得心满意足,才慢悠悠地说:“有句古话说得好,仗义每多屠狗辈,负心多是读书人。”
谢以观:“……我从未听过这句话,是表弟自己说的吧。”
难得从皇帝口中听到对子,却是在骂他这个读书人,怎么看着都是皇帝她自己想出来的。
苏彧顿了一下:“没听过不是重点,当然这句话我也不是在骂表哥,我的意思是说,人嘛,读了书就容易有很多心思,纵然是在世家,谁改变谁也未必。”
人一旦有了知识,就容易想法多,变得不容易被控制,尤其是世家的子孙不大行时,上门女婿难免会滋生其他想法,这未必是件坏事。
当然这些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都还太遥远,她现在想要修复王家和上官绎的关系,理由很简单:“表哥也不用想得太远,我不过是想你拖住王家,让王家因为这件事暂时和其他四家世家起分歧,不那么一条心而已。”
这次尉迟乙遇刺的事,她虽然不能将卢家一击毙命,却可以将之前改税制的事关联起来,先对付最弱但地最多的郑家,再用郑家削弱卢家,五大世家里,崔玄会帮她,李家先前因为郑茂行和李昊的事和郑家多少有些间隙,但王家和郑家有姻亲关系在,又没有什么间隙,必然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