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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寝宫。谢以观进来的时候,便看到皇帝她随意披了个外套坐在案几前,用一根玉簪随便挽了一个发髻,还有大半头发披落下来——
他竟还感到诡异的安慰,毕竟不再是马尾了。
虽然是冬天,但是寝宫内烧着地龙,所以苏彧并不觉得冷,连鞋子都没穿,叫人搬了个月牙凳,让谢以观坐下。
谢以观坐下后,正对着苏彧的案几,一眼就看到了摆放在上面的南珠,他微微顿了一下,就猜到是崔玄送的。
南珠的产地在南蛮,从南蛮运到京城大费周折,故而南珠的价格在京城一直昂贵,这么大的南珠又极为罕见,那更是价值连城,皇帝她一看就不会是个收集南珠的人,那么必然是别人送的,能送得起这么大南珠的就算是京城里也屈指可数。
除了崔玄,谢以观也想不到别人了。
他只当自己没有看到珠子,笑着从怀中拿出一本小册子,双手递到苏彧面前,“臣回去之后,先将大慈寺禅师、住持、理事、护法百余名僧人的身世与来历稍加整理,汇集成册先呈给陛下,至于其他八百众,一日时光实在有些短,臣这几日回去再慢慢整理。”
苏彧接过册子,翻了几页,眼中闪过一丝惊喜,再望向谢以观,笑意更甚:“知微匆匆赶过来,算是给朕送新年礼物吗?”
谢以观轻轻笑了一下:“不过是与陛下礼尚往来罢了。”
“知微的这个礼物朕很是喜欢,”苏彧站起身走到谢以观的面前,一把握住他的手,笑得灿烂,“谢谢你,知微。”
“陛下喜欢便好。”谢以观垂眸,便看到苏彧光着的脚丫,他愣了一下,苏彧不矮,脚却不大,莹白圆润的脚趾光洁细腻,看着完全不似男子的脚。
他再稍稍抬眼,目光落在苏彧的唇上,她的面颊也是格外光滑,唇边看不到一点胡须的痕迹,他被苏彧握住的手不自觉地动了一下,尽管一下子就克制住,还是被苏彧说察觉。
苏彧眯了眯眼睛,没有立即放开谢以观,而是大大方方地领着他走到门槛前,看了看外面的天,“早上还天晴,现在反倒又下雪了,知微不如留在宫中过夜算了。”
谢以观顿了一下,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床榻上。
苏彧笑了,放开他的手,半倚在门框上,“知微是想要和朕睡一张床上聊一晚上吗?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她侧头看向他,风扬起她的长发,点点霜花飘过她的眉眼间,衬得她几分清冷,偏又如雪中盛开的梅花一般桀骜不驯。
有那么一瞬,他竟想伸手为她拂去那落在她眉上的雪。
好在他克制住了。
谢以观稍稍往后退了半步,避开苏彧的眼眸,面上十分平静地笑着:“陛下误会了,臣并无此意。天色不早了,臣留在宫中过夜也多有不便,就此告退。”
他规矩地行了一礼,跨过门槛,看着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,只是当他的身影融入雪中之后,却是越走越快,似乎十分急切地想要离开皇宫。
苏彧重新关上房门,在只有她一个人的寝宫里长长松了一口气,好在她赌赢了——
要是谢以观真的留下来过夜,那她可能真会有点麻烦。
“陛下,可在屋内?”
苏彧这口气还没有彻底松下来,就听到门外又响起萧落的声音,萧落因为是她的贴身侍卫,可以自由出入宫殿,但是他来找她,大约是要帮崔玄传话。
苏彧这一次不敢再大意,穿戴整齐了才给萧落开门,就见到萧落手中抱了一大堆描红。
“?”苏彧一脸疑惑,“长运这是干什么?”
正月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