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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以观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挑衅,但是谢以观不过是区区一个中书舍人,他身为同中书省下平章事,自是不会同谢以观计较。他也跟着脱去大氅,露出自己蹀躞带上的匕首,“我倒也有一把,是那日陛下特意差萧长运带给我的,说是锻炼的第一样东西要赠给我。”
谢以观和崔玄两个人齐齐看向苏彧。
苏彧冲他们笑开,笑容很是纯真,一双桃花眼更满是无辜。
谢以观轻轻一笑,对崔玄做了一个礼让的动作,“陛下说什么便是什么吧。”
苏彧:“……”一定是错觉,她竟觉得谢以观在这一刻茶香四溢!
崔玄没理谢以观,他坐到苏彧的右手边,谢以观自然而然坐到了苏彧的左手边。
后面进来的尉迟乙和尉迟佑:“……”
尉迟佑叭砸了一下嘴:“臣既然是贴身侍卫,就站到陛下身旁用朝食。”
尉迟乙:“……”他倒没有看出来尉迟佑还有这样的心机!
苏彧点了点谢以观旁边的位置让尉迟佑坐下,又安排尉迟乙在崔玄身旁坐下,挺好的,四个男主一顿早餐就能集齐三个,改日她把柳无时也拉过来,就能实现四个男主排排坐了。
尉迟乙一坐下就嘀咕:“京城都没什么事吗?你怎么来了?”
崔玄额头的青筋动了动,冷笑着问:“我为何从京城赶来,你与谢知微心里没点数吗?”
大约是一夜未眠,崔玄比以往更加不留情面,直接说:“陛下要来太原府,你们不拦也就罢了,但是朔州那是什么地方?是关外烽火起的北疆,是各方势力错综复杂之地,一个朔州从刺史到九品官吏百余人,起码有八十人是奸细,这样的地方竟在大雪封城时让陛下一人去赈灾!”
尉迟乙:“……”朔州的情况还真如崔玄所说,但是他不是人吗?明明是他陪苏彧一起去的朔州,怎么到了崔玄嘴里就变成皇帝一个人了?
崔玄继续冷笑:“我还听说陛下在朔州差点被行刺,要不是陛下聪颖过人,明察秋毫,连夜离开朔州,光有你尉迟仲云又有什么用?”
尉迟乙呵呵一笑:“我尉迟仲云做陛下手中的长/枪便是,其余的自有陛下英明决断。”
崔玄板着脸说:“既是陛下手中的长/枪,更应该将陛下的安危放在首位。”
谢以观笑了一下,轻声对苏彧说:“陛下,崔阁老特意赶来就是为了训斥尉迟将军与臣的吗?臣倒没有什么,只是陛下还在这里呢,崔阁老如此……”
苏彧:“……”她好像又闻到茶味了。
崔玄带着几分寒意的丹凤眼瞥了谢以观一眼,转而对上苏彧,他磨了磨牙,语气倒也比对着尉迟乙缓和了不少:“臣也是因为过于忧虑陛下的安危,言辞过切之处,还请陛下海涵。臣这次来,也不是为了指摘谢舍人与尉迟将军,他二人既得陛下重用,自是有过人之处。”
他最后一句话,苏彧怎么听怎么都觉得有点言不由衷,她轻咳了一声,主动将手覆盖在崔玄的手上,在崔玄看过来之后,叹息着说:“行简担忧朕,朕自是知道行简的心意,只是不管朔州如何都是大启的朔州,朔州的百姓也都是朕的子民,明知山有虎,朕也无法置朔州于不顾。”
“臣没有……”崔玄并不是要阻止苏彧出手赈灾,他只是一想到苏彧冒着那么大的危险去朔州,他便难得烦躁了起来。
“朕知道行简的意思,但朕从来不是轻易冒险之人,行简应是懂朕的。”苏彧见崔玄没有排斥抽手,便大着胆握住他的手,朝他笑得灿烂。
崔玄低下头,盯着苏彧握住自己的那只手,她的手指修长,却不见骨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