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拿了襻膊将袖子绑起来固定住。苏彧的手臂纤长而雪白,就像是用汉白玉雕出来的一般,崔玄看了几眼之后才垂下眼眸,不过不等他开口,苏彧抢在他前头说:“实在是太热了,行简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。”
崔玄:“……陛下可以看看臣,亦可以看看谢舍人。”
苏彧看向他俩,崔玄就不必说了,这么热的天,他的领子还是严丝合缝的,生怕透一点风进去,袖子还是两层袖子,而谢以观居然也是如此。
苏彧轻声咳嗽了一下,“可是知微就不会说朕。”
崔玄:“……”
他在心底暗骂了一句谢以观,面上却是沉默不语,像是在无声的抗议。
但显然苏彧是不会在意这点抗议的人,正巧内侍将棒冰送来,苏彧率先给了谢以观,而她手中拿着两根。
崔玄皱了皱眉头,正想再开口,苏彧已经将棒冰放到他手中,“这是给行简的,咱们一边吃一边说。”
“陛下!”崔玄不必抬眼就能看到苏彧毫无形象地舔着棒冰,从他的角度,还能清晰地看到苏彧的红唇与探出来的舌尖……
他额头的青筋不禁跳动了一下,苏彧却是无辜地看向他,另一只空着的手,握住他的手,将棒冰抬到他的唇边,“要朕喂你吗?”
崔玄:“……”并非他不拒绝皇帝,而是皇帝这个样子……他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!
他瞄了一眼吃得娴熟的谢以观,实在无法做到像苏彧和谢以观这样,用袖子掩面遮住自己的吃相。
苏彧没太在意,一手棒冰,一手扇子,顺便问崔玄:“今年各地夏季的税收得如何?”
新的税制规定每年分两次征收税款,分别是夏季一次与秋季,夏税在六月底之前全部完成缴纳,秋税在十一月底之前全部完成缴纳,分两次缴纳也是避免一次性缴纳给百姓带来负担。
崔玄放下袖子与手中的棒冰,回答苏彧:“剑南道、黔中道、岭南道这三道只缴纳了部分,至于河北道自宣宗帝开始便不向朝廷缴纳赋税。”
大启将整个疆土分为十五道,十五道之下再以州来划分,崔玄口中的河北道也就是魏博藩镇所在地,那里三个藩镇联合,自成一国,也是最不听话的三个藩镇,至于剑南、黔中、岭南三道,地处边境,态度暧昧。
这个情况与去年秋季纳税时的情况几乎一样。
如果想要剑南、黔中、岭南三道听话,那么必须先得把河北道的三个藩镇给干掉,就是现在万事不具备,来不来东风都一样——
苏彧狠狠咬了一口棒冰,然后抬眼望向崔玄,好心提醒他:“行简,你的棒冰化了。”
崔玄默默低头,果然见棒冰化开,融化的冰水落下,有一滴溅在了他的衣摆上。
崔玄:“……”
苏彧看崔玄脸上一言难尽的表情,哈哈大笑起来,然后崔玄就看到她的棒冰也滴水落下,正好落在她的胸前。
崔玄:“……”
他额头的青筋跳了又跳,狠狠闭上眼睛,将《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》在心底背了一遍,才开口说:“江南两道所交赋税这一次是去年秋时所收的两倍,也能弥补一二,河北那边如今不宜打草惊蛇,先帝曾颁旨,免了河北之地的赋税上缴,如此陛下也有借口。”
先帝苏琰是个窝里横的,杀亲戚杀得起劲,但是对待河北三镇却是意外的好脾气,河北三镇说赋税要留在河北用于练兵不上交,他就立刻大笔一挥,说河北道不用交税了。
又为了面子上过得去,苏琰让魏博节度使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宫来,而魏博节度使那时候正纠结着如何解决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