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竟是谢以欣。谢以观停顿一息,慢悠悠地将手收回来,探究地打量着谢以欣:“你怎么在这?”
谢以欣装傻一笑,“天气好,我闲着无事,在院子里逛逛。”
谢以观抬头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天,再看向谢以欣,笑着说:“可不要什么消息都透露给陛下。”
谢以欣连忙说:“我难得见一次陛下,说账都说不完,哪有工夫说其他的。”
“呵。”谢以观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。
谢以欣见他要走,连忙跟在他后头问:“阿兄这么一大早是要去哪里?”
“进宫。”
谢以观急匆匆换了官服,便往马车上走,便见到两个黑衣人躲在前面的小巷里鬼鬼祟祟——
自从上次苏彧当街遇刺,又加上他除夕遇刺,金吾卫对京城的巡视更加严格,除了特许能佩刀的武将与兵士之外,寻常人买把菜刀都得一再盘问。
两个黑衣人这样躲在小巷里一直往外张望,也不知道是看金吾卫什么时候巡检到这里,还是在等什么人。
谢以观顺手就从马车底下抽出了长剑,走上前笑着问:“你们这是在等我吗?”
黑衣人一直在朝金吾卫走过去的方向看,完全没有注意到谢以观站在他们的身后,被狠狠吓了一跳,手中的菜刀险些没有握稳。
他们惊地回头,与谢以观面对面,看了看他手中比他们命还长的剑,再看了看自己手中如他们命一般短的菜刀,默了默。
其中一人想要转身逃跑,却被一人抓住,“别跑兄弟,一千两银子呢!”
听到这话,那人才折回来,两人举起菜刀就朝谢以观砍过来。
谢以观的长剑轻易挑掉他们手中的菜刀,剑架在他们脖子上问:“何人派你们来暗杀我?”
那两个人连忙跪在地上求饶,说:“那人蒙着面,我们也不知道,只说杀了你与那个崔家家主就给我们一千两银子。”
谢以观:“……我与崔阁老两人才值一千两银子?就你们两人?”
两人摇头:“那边还有两人。”
谢以观了然地点头,一千两四人,刚好一人一个二百五。
他一时不知道该感叹是他与崔玄太不值钱,还是感叹崔玄运气太好,两次刺杀都因为他在宫中而躲过去了。
“谢中丞,这是怎么了?”巡街的金吾卫听到动静,很快就过来了。
谢以观稍稍转头,余光却是看到两人之中有一人趁机拾起地上的菜刀,起身就冲着他而来。
他虽是书生,却是每日鸡鸣而起,练剑一个时辰再早读,他手中有剑,完完全全可以躲过这人的攻击。
然而不知为何,他的眼前闪过了那次崔玄受伤,苏彧亲自为崔玄切肉的场景,他神色微暗,手中的长剑稍稍迟疑,在菜刀划破他的官服之后,才一剑刺中那人的手腕,再一脚将跪在地上的另一人踹翻。
金吾卫:“……”再次感叹,眼前之人真的是文官吗?每次遇刺都没他们什么事。
谢以观低头看了一眼胳膊上的伤,大启的官服是绸缎做的,臂膀上还绣了金线,光滑柔韧,不快的菜刀勉强割开绸缎之后,只在他的手臂上留下浅浅的一道痕迹。
他笑着对身后的马夫说:“我受了伤,你拿些白布过来帮我包扎一下。”
马夫:“……”不是,这么浅的伤口,再迟点包扎,它就可以愈合了!
马夫犹豫了一下,在谢以观板下脸之后,迅速拿来白布,将谢以观的手臂绕了一圈又一圈,末了还小声问一句:“郎君,要不要再在白布上抹点狗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