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0-160(27/35)
听到有人来了,连忙问:“是大郎回来了吗?”尉迟佑连忙摇摇头,才意识到老婆婆看不到,他上前守礼地虚扶了一把老婆婆。
瞎眼婆婆起先还有些怕他,不过这孩子实诚,没怎么说话,反倒连着好几天为她劈柴挑水,还为她做了一根拐杖。
几日相处下来,瞎眼婆婆便也不怕尉迟佑了,话语之间也常会聊到她口中的大郎,也就是尉迟佑要打探消息的那个内侍。
原来三年半前的那场刺杀叫那个内侍受了重伤,是瞎眼婆婆将他救起,他在瞎眼婆婆这里养了一年多的伤,认了瞎眼婆婆做娘,就此住下来。
她说:“大郎说自己带来的银子都花掉了,连从什么王那里拿的玉佩都当掉了,他打算出去赚笔钱再回来。要我老太婆说啊,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爱吹牛,王不王的哪是我们这种人能见到的,听你的口音莫非是从京城来的?”
尉迟佑连忙否认:“不是不是,我是隔壁潼关的守军,就是路过顺手帮婆婆砍点柴而已,反正我力气用不完。”
他这也不算撒谎吧?隔壁守潼关的尉迟军和他还是有关系的,尉迟佑心虚地摸了一下鼻子。
瞎眼婆婆也没有想太多,只呵呵地笑着。
尉迟佑走的时候,悄悄地给瞎眼婆婆留了五两银子,才回京向苏彧禀告。
他第一次在苏彧面前有了迟疑,问着:“陛下,臣是不是杀错人了?”
苏彧就坐在她的摇椅上摇晃着,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扇子。
她慢悠悠地说:“那人从前是朕身边的贴身内侍,知晓朕的许多事,如果他那天去见的人不是谢知微呢?如果那天没有刚巧被我们碰到呢?”
尉迟佑愣在那里,似乎想不出答案来。
苏彧又换了一种方法来问:“你在朕身边也快四年了,也知道朕的一个秘密,要是有朝一日,你想解甲归田,你又没有钱,你会把朕的秘密拿出去卖钱吗?”
尉迟佑想也不想,当即否认:“自然不会。”
苏彧又问:“如果不是现在,而是卢政翰还做阁老的时候,他把朕有人在身边就无法解手的秘密卖给卢政翰,然后卢政翰就派人看着朕,不让朕一个人去解手,活活被尿憋死,那你会觉得这人怎么样?”
尉迟佑当即怒了,“这等卖主求荣的人死不足惜!”
苏彧笑了:“他虽然是内侍,却也是四肢健全的儿郎,华州离同州近,他完全可以去同州向钱庄租地种地,也能养活自己与那位阿婆,可他偏偏选了一条出卖旧主的捷径,说到底就是既想报恩,又不想自己付出,而今天他能为了钱舍弃掉朕这个旧主,往后真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,他也能舍掉那位救过他命的阿婆。”
尉迟佑恍然大悟,他去见了瞎眼婆婆便起了同情之心,可要不是苏彧机敏,当机立断让他杀了那个内侍,说不得苏彧这会儿就因为那个内侍的出卖而陷入危险之中,谁又会来同情陛下呢?
尉迟佑想想就觉得十分对不起苏彧,当即跪在地上认错:“陛下,臣错了。”
苏彧这才起身,摸了摸他的脑袋,自从少年开始长个子,她已经很少摸尉迟佑的头了,主要是摸着有些累,“阿佑没什么错的,朕就喜欢你身上这股子质朴。”
她收回手,就像她之前所揣测的,男主头上的倒计时不仅表示男主造反的意愿,还与某一件与大启命运相关的大事相关联,也是原小说里让男主下定造反决心的事件。
在原小说里,没有她的阻止,那个内侍必然将原主的秘密说出去,至于是只有谢以观知道,还是别人也都知道,就不得而知了。
毕竟在原本的时间线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