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追上去。她是奴氏家主身边的女奴,跟着逻娑王退出原州的逻娑军对她并不设防,就这样让她顺利地跑到逻娑王的身后。
还是逻娑王察觉到不对劲,抽出长刀猛地回身,便对上手执长矛的元灵。
他先是一愣,随即哈哈大笑起来:“真是聪明的女人,你这是要抛弃奴宗哲投奔于孤吗?可惜你是被奴宗哲玩/烂了的女人。”
逻娑王眼中的鄙夷不加掩饰。
元灵不为所动,手中长矛上前便是一刺。
逻娑王显然没有料到,就在周围都是逻娑人的情况下,元灵会对他出手,且一矛刺中了他的左肩膀——
元灵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追过来的!
她很清楚自己追过来之后的处境,但这却是她离逻娑王最近的一次,也是唯一一次刺杀逻娑王的机会。
这十年脏的何止元燃。
她脏的不仅是身体,还有一颗心。
这些年她为了活下去,为了让元燃活下去,对着杀父杀母的仇人卑躬屈膝,摆出最卑/贱的姿态,像猪狗一般趴在泥潭里,都快忘记了她也曾是元家最引以为傲的女儿,被父亲称赞巾帼不让须眉,也曾陪同她的父母一起站在岐州城墙之上,许下保家卫国的壮志。
而今,元燃已经回到大启。
她的弟弟终于可以站起来做人,她已了无牵挂,且把这条命拿来换逻娑王的命,又有何妨?
她在刺中逻娑王之后,迅速将长矛收回,逻娑王的长刀也跟着而来,旁边的逻娑兵也围了上来。
元灵先是挡了一下逻娑王的长刀,又迅速刺死两个冲在前头的逻娑兵。
她的长矛再次刺向逻娑王,然而这一次逻娑王早有准备,他的长刀砍掉了她的矛头,直接劈开了她手中的棍身。
没有武器的元灵狼狈地躲了一下,手臂还是被划了一刀,她想要翻身,却被逻娑王的长刀抵在了脖子上。
逻娑王冷笑着说:“没想到你一个大启女奴倒是要为奴宗哲报仇,你可要看清楚奴宗哲现在是落在你们大启人手中。”
元灵重重呸了一声:“我是大启元家女,杀的就是你和奴宗哲。”
只可惜她没有带上她元家的长剑,否则刚才那一下她已经得手了,今日她死在这里不可惜,可惜的是她没有杀逻娑王……
元灵不愿意闭上眼,她就这样死死地瞪着逻娑王,就算做鬼,她也要化作厉鬼,继续索逻娑王的命!
逻娑王也不与她纠缠,他的长刀就要往前刺去,一支尖锐的箭矢就这样擦着他的脸打落了他手中的长刀。
逻娑王瞪大了眼睛,迅速望向原州的方向,黑漆漆一片看得不是很清楚,唯有潜伏在暗处的鸮声似老人“喋喋”的笑声,叫人毛骨悚然。
他拔出挂在马匹上的弯刀,立刻砍向元灵。
元灵没有躲的意思,反手拔出藏在袖中的匕首,就顺势扎在逻娑王的手臂上。
逻娑王没来得及喊兵士给元灵补刀,第二支箭矢随即追上。
不止两支箭矢,越来越多的箭矢从黑暗之中射出,射向他,射向他的军队。
逻娑王顾不上元灵死活,也管不了自己还在流血的肩膀和手臂,命令军队跟着他立刻撤回逻娑境内,然后便头也不回地扬起马鞭迅速逃跑。
元灵实在没有力气,从马上跌落到了地上,就这样仰望着黑漆漆的天。
原州今夜无月亦无星,不知道千里之外的京城是否也是如此?
天空下起了雪,洋洋洒洒的雪花就这样落在了她的脸上,着实寒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