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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有人来劝她还俗嫁人,可皇帝这里,她只要将分内之事做好便可,其余的苏彧不会管太多,甚至还会为她挡住许多风雨,便像此刻一般。裴宝珍心念一动,那个思索了许久的念头终究还是对苏彧说出了口:“陛下,妾可否参加科考?”
苏彧一边走,一边问:“如今科考三年一次,你要参加的话只能在两年后先参加乡试,怎么突然想到要参加科考?”
“并非突然。”裴宝珍回答,“妾在家虽然受宠,但家人于妾最多的一句话便是,到底不是儿郎。”
苏彧停下来,再次回头看她。
裴宝珍垂下眼眸,微微弓腰:“妾是个生性倔强的人,总想向世人证明,纵然妾不是儿郎,却也丝毫不逊儿郎,如今女子亦可以参加科考,便是妾向世人证明的最好时机。”
苏彧笑着说:“你在尚宫的位置上,自己该干的事要干好,其他的朕不管你。”
裴宝珍面露惊喜,皇帝这是同意了!
同在宫中,元燃自然听到了裴宝珍一得空就温书,是在准备三年后的科考,他便生出了不少心思,想着,其实宫中有无尚宫也无妨,他一人便能将陛下照顾得周到。
这般想着,他便托元灵将书局里能买的书都买全。
元灵颇为诧异地问:“阿燃,你这是干什么?”
在被抓去逻娑之前的元燃是只知道打马射箭的意气少年,读书也只读兵书,被元夫人压着念书时,不是说自己头痛便是脚痛,这会儿突然要读这么多书怪吓人的。
元燃解释:“不是,我替我的一位同僚买。”
元灵长长舒了一口气,吓了她一跳,她还以为元燃受了什么刺激。
她去逻娑的时候,不仅将双手剑取回来,将她姐弟俩从前藏起来的金银珠宝也带了回来,如今又是有俸禄的人,元燃要什么,她都买买买,很快便买了一马车的书送给元燃。
元燃一回宫就将这一马车的书全都赠给了裴宝珍。
裴宝珍警惕地看着元燃,元燃略显矜持地说:“同僚一场,这些都是送给你的。”
裴宝珍愈发警惕。
元燃仰起头,斜了她一眼,“你爱要不要。”
裴宝珍仔细琢磨了一下,当即对着元燃离去的背影喊道:“我只是要准备科考,可没有说高中了就不回宫!”
元燃:“……”
转眼又是岁末。
这三个月,尉迟乙不断送来关于逻娑的军报。
自从逻娑王西逃之后,本就摇摇欲坠的逻娑一下子就土崩瓦解,境内的十二贵族各自为王,如今的逻娑已无力再与大启相抗衡,便是连南边的南诏都能趁机占逻娑的便宜。
尉迟乙写信问苏彧,要不要干涉南诏,他担心南诏扩张之后成为下一个野心勃勃的逻娑。
苏彧倒是不在意,如今的逻娑虽然四分五裂,但是它的高原地势一直在那里,南诏占不了多少便宜,反倒是逻娑人不敢打大启,便会把目光放在相对弱小但有粮的南诏身上,便让他们狗咬狗好了。
他们大启如今最紧要的,便是发展自己的经济。
尉迟乙等到岁末,都没有等到逻娑王从西边的泥婆罗那探出脑袋来,所幸便也不等了,写了一封信给苏彧,待苏彧批准之后便班师回京。
苏彧亲自领着百官在城门前为尉迟乙接风,还在麟德殿设宴,犒劳征西军。
尉迟乙踏入麟德殿的第一反应居然是:“马上就要除夕了,其实可以将除夕宴与接风宴并在一起。”
众臣齐刷刷看向他。
他干笑了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