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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的身躯,但对于恶鬼而言,只要头颅未被斩下碾碎,一半的身躯也足够它为非作歹。阿秋的眼底浮起冷意,他一口咬破自己的手指。
血珠在指腹摇摇欲坠,很快沿着重力往下坠。但神奇的是,就在它即将接触地面的刹那,它像是受到了什么影响,忽而上升至半空。
鲜血在空气中勾勒出符咒的形状。
啪。
最后一笔落下,血符咒无声显形,又在眨眼消失不见。
下一秒,就见那红色的‘蛋’突然咔咔两声从外开始爆裂,噼里啪啦的声音接连不断响起,无数的裂缝如同蜘蛛网一般不停浮现,随后,浓郁的黑光从中迸射开来,那黑光逐渐压过红光,嘭得一声以后,红芒彻底炸开、碎裂。
司流的身影重见天日。
他一张俊脸漆黑,嫌弃地看着手臂上的一缕灰黑烟雾。
天知道在刚刚他被困红芒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。那诡异的红芒宛若一颗球,球的各处都会散发出一种诡异的粘液,那粘液跟小雨似的掉在他身上。
最开始司流是没放心上的,直到他发现粘液竟然可以腐蚀他的身体!
被恶心到的司流这次话都没多说一句,一脚踏碎脚下的空气,再现身时已然出现在了蓟沽的面前。蓟沽见他竟然破了自己的咒术,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为难看。它的身后再一次出现了那个巨大的血潭,试图进行下一波符咒绘画,但司流上过一次当,已然不会再给他机会。
他嘴角噙起冷冷的笑容,黑色长刀周围鬼气翻涌,宛若黑色的火焰在燃烧。
长刀轰得一声劈下。
有所防备的蓟沽勉强躲过,但当刀锋擦过它的脸时,它的心底突然涌现出了一种强烈的不安。
这种情绪主导着身体,蓟沽像是想到了什么,猛地扭头。
果然!
那黑色长刀从最初就不是冲自己来的,而是冲血潭去的!
蓟沽的瞳孔震颤,想要有所反抗却已经来不及,只能眼睁睁瞧着长刀的黑气与血潭边缘相接,随后如同砍西瓜似的,一刀直接劈开了整座血潭!
轰!
血水翻涌,哗啦啦地宛若瀑布一般,尽数跌落地面,溅起了巨大的水花。
蓟沽的眼睛通红一片,它死死盯着没入地缝的血水,竟然直接扑过去想要捧起血水,但它似乎忘记自己的两条手臂都已被斩落,最终只狼狈地摔到至地面。
“你——”它恨恨抬起眼,眼底的恨意疯狂涌现,然而司流却没有再给他机会,男人唇角勾起笑容,长刀再次一挥而下,“不好意思,这次是真的要跟你说再见了。”
噗嗤。
刀起刀落。
一颗脑袋在地上咕噜噜滚到阿秋的脚边,停下时正巧独眼直勾勾盯着阿秋,阿秋浑身汗毛竖起,赶紧后退了一步。
随后一张符纸落在蓟沽的脑袋上,两者接触的时候,符纸突然一卷,边角燃起火焰,嘭的一声火光四起,彻底将蓟沽的脑袋也一块燃烧殆尽。
……
华清门。
步入深夜的华清门除了长鹤师叔的房间内还有几道交谈的声音,其他的袇房皆是一片寂静。
唯有位于角落最边缘处的屋内发出了几分不一般的动静。
江寅猛地从睡梦中惊醒,抬眼看向了缩在角落里的小鬼。
这只小鬼的名字叫做阿喜。
阿喜和他有着差不多的经历,小小年纪因为一场连环车祸失去了父母,然后跟在舅舅舅妈的身旁长大,可惜舅舅舅妈一家并不和睦,夫妻二人没有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