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读诗书,满腹经纶,如煌煌旭日,实乃是大齐未来,如尽除之,大齐未来十年将陷入青黄不接之窘境。“国子监向来远离朝廷,谁煽动的?”
“还在查。”
*
话分两头。
景恒师从暗卫玄一,隐匿功夫上佳,躲在东厂檐上听了几句,心中有了主意,纵身离开绕到东宫。
东宫里,景俞白正读到《春秋宣公十五年》中‘天反时为灾,地反物为妖,民反德为乱’这几句。
宫外的喧嚣传到东宫,景俞白倒扣《春秋》:“外面在吵什么?”
张太傅把书合起来:“是甄大人,内阁奏请送淮安王世子离京。”
景俞白起身,走到窗前,侧耳听外面的动静:“十六皇叔?”
内宦多福扶着景俞白,轻声解释:“国子监的学生也跟着闹,说淮安王封王无据。”
景俞白笑:“朕封赏谁,还得他们点头不成。”
他看向张太傅,漫不经心:“民反德为乱,他们这般算不算‘反’呢?”
少年帝王威仪乍显,张太傅微怔,恍然察觉,这位小皇帝已经十一岁,距离亲政越来越近。
正这时,窗棂清响,三长一短,景俞白笑起来,露出天真模样:“皇叔!”
景恒翻进窗子,一瞧张太傅在,手扒着窗台又翻走。
片刻,一小内宦进殿通传:“淮安王世子景恒求见”
张太傅:“”
他还没有老到老眼昏花,看不清刚才进来个那么大的人!
张太傅拱手告退:“朝堂党派之争,自古有之。圣上不必太过挂怀,您是天子,天威所在,断不容僭越。”
景恒与张太傅擦肩而过。
景俞白屏退左右:“皇叔,你怎叫人做了靶子,可好倒霉。”
景恒:“你书读的不错,进步很大。”
景俞白坐在龙椅上,往后一靠:“这些日子你只和小叔叔玩,只不带朕,如今有了麻烦,才想起朕来,朕可不依。”
“小孩子哪儿学的阴阳怪气?”景恒走过去,坐在龙椅扶手上:“咱俩多好啊,给我道圣旨。解了这局,也好把你小叔叔放出来。”
“什么旨?”
景恒凑到景俞白耳边,耳语一阵。
景俞白开始还认真听着,慢慢神情转为疑惑,而后震惊,最后迷迷糊糊,彻底被景恒绕晕了。
年轻的小皇帝悬起笔,犹疑难定。他望向景恒,大大的眼睛中写满不解。
大人的世界,他不懂。
景恒挑眉:“快写。”
景俞白:“莫要催促,朕在斟酌。”
所谓长痛不如短痛。景俞白凝神而落笔,漂亮的瘦金体洋洋洒洒落在明黄圣旨之上。写完后,他吞了吞口水,上下检查三遍有无错漏,确认无误。
从锦匣中取出玉玺,沾上红泥,端端正正落印。
“谁去宣?”景俞白问:“一般是司礼监宣,只是他们若去,绕不过小叔叔。”
“内阁宣。”景恒卷起圣旨,递给景俞白身边的内宦:“他们不是正在宫门前跪着,这等好差事岂能不给他们?”
宫门前,锦衣卫倾巢而出,足足二百余人,提着廷杖,当头的传凤明口谕。
甄岐纹丝不动。
“甄大人,得罪了。”
廷杖高高举起
正此时:
“圣上有旨!”多福跑的上气不接下气,终于及时赶到:“请甄大人宣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