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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怒气上头,立刻给陆长郁发了条短信。
“陆长郁,我要跟你绝交!!!”
发完消息后就气呼呼地坐在一旁的路牙子上,过了会觉得他好像说的有点太过了。
拿出手机戳了戳又补充了一句,“只要你明天来找我玩,就原谅你,不然我真的要和你绝交。”
*
谢曲汶到了停车场后,下意识打开手机,想看看陆长郁的行踪。
他恢复记忆前的那段时间,谢曲汶在他手机上装了定位器。
每天下班前都要看一眼,确认他在哪,在做什么。
必要的话,或许可以再寻个机会……
这段日子陆长郁都是住在陆宅,偶尔会偷溜出去到常去的酒吧。
可是现在,定位器显示他仍然待在公司里。
谢曲汶划动屏幕的手微顿,指尖在显示屏上点了点,指腹在陆长郁的定位标上摩挲着。
定位器并不能显示他在几楼,但谢曲汶却下意识觉得,他在陆丰城的办公室里。
他是在自己离开后才去了那里,还是在很久之前就在了?
办公室里没什么能藏人的地方,陆长郁是躲在柜子里,还是……办公桌下?
当着那么多人的面,藏在他哥哥的桌下。而陆丰城呢,也由着他的性子来。他总是说陆长郁太叛逆,孩子心性。
可他不是很享受吗?
面上装出淡然的模样,可谁知道他藏在桌子下的手在干什么。
真是衣冠禽/兽。
谢曲汶大步流星,很快就又返回办公室。
此时公司里已经没什么人了,巡逻的保安叮嘱他要锁门了,让他早点离开。
他乘电梯上到最顶层,那里是陆丰城的办公室。
明明灭灭的灯光,照得他面庞也一会儿亮一会儿黑。
他身姿站得笔直,如绷紧的琴弦。面无表情,手里拿着一把小刀,银色的光泽在指尖纷飞。
以往总是很拥挤的电梯,此时只有他一人,显得有些空旷。
也因此,无人得见谢曲汶身上那一抹肆意的杀意。
他外表依旧是漠不关心的冷酷,整洁的外表和俊朗的面庞赋予他精英的气质。
但此刻,因为心中的一个念头,他眼底的冷漠更倾向于一种崩坏、蔑视生命的冰冷。
仿佛一个坏掉的机器,外部的光鲜也挡不住内里的齿轮腐朽。
叮——
电梯停下,谢曲汶收回手里的小刀。手掌毫不在意地抓着刀刃,掌心很快就出现一道血痕。
办公室的灯光已经灭了,难道他们已经走了?
不对,谢曲汶眼睛微眯,陆丰城的车还在地下车库里,他不可能走了。
推开门,果然发现了还在办公室里的陆丰城。
“怎么不开灯,需要我帮忙吗?”
“不用,我正要走,而且今晚月光很亮。”
谢曲汶眼神向下撇去,看到他端坐着,十指交叉。
淡蓝的月光下,手指沾着点亮晶晶的水渍。
像是被倾倒的酸奶。
陆丰城可不是那种喝酸奶都能弄得哪里都是的邋遢人,他也压根不爱喝酸奶。
陆长郁倒是很喜欢,他是孩子口味,惯爱那些酸甜口味的东西。
“是啊,今晚月色很亮。”
谢曲汶敛眉,挡下眼底的情绪。随手捡起桌上遗落的钢笔,“我只是来拿这个,不打扰陆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