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冻死了。为了不被冻死,就是男人要赶他下去,他也要厚着脸皮继续赖着。
赵景崇一低头就看到他红热的面颊,长长的睫毛扇动着,连着那发烫的皮肤,一瞬间好似烫到了他心尖儿。
许是怕被他推开,陆长郁紧紧抓着他的衣袖,蜷着身子,连一双脚都踩在他腿上。
他的靴子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,就只能光溜溜地踩在赵景崇的裤子上。
那双脚不大,生得也如白玉一般,脚趾微微蜷起,把赵景崇的衣服抓出褶皱。莹白的脚尖儿带了一点粉红,印出布料的纹理。
他实在冷极了,缩在赵景崇怀里也浑身打颤,那对足尖便也微微摇曳着,在昏暗的洞穴中发着光。
赵景崇愈发觉得脑子发昏了,好像还在做梦一样,自己还没从梦中醒来。
如同被蛊惑了一般,视线在他白莲似的足尖上徘徊,呼吸也有些沉重。
赵景崇也不自觉地抱紧了怀里的人。
炽热的体温传递过来,让陆长郁满足地喟叹,原本紧皱的眉眼缓缓舒展,寒意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酥软,逐渐蔓延到四肢。
他仿佛一抔雪,融化在赵景崇的怀里了。
睡意逐渐来袭,迷迷糊糊中,陆长郁感觉到唇上有一点凉意,接着就是微弱的刺痛,好似被什么虫子咬了一口。
*
赵景崇才当了几年的皇帝,皇位本就不稳,现下皇宫无主了一天一夜,朝中已然有了动荡的苗头。
闻人修诚身为百官之首,朝臣们自然以他为先,事事要他做主。
早朝上,闻人修诚一派提议要立丞相为摄政王,代替陛下管理朝政。这件事本不合规矩,但朝中却几乎无人反驳。
“你们当本王也死了不成?”赵景辉冷笑道。就是要立摄政王,也该由他这个皇帝的亲弟弟来当,哪里轮得到闻人修诚?
“王爷慎言,陛下如今生死未卜,王爷说这种话,可要让旁人误会了。”意思就是要给赵景辉扣帽子了。
“王爷这是已经笃定陛下遭遇不测了?”丞相一派的朝臣们开始挑刺。
赵景辉被他们一句一个“谋逆”逼得哑口无言。
他简直要被气笑了。就眼下这个人人奉闻人修诚为上的势头,到底是谁要谋逆?
只可惜他也不过是个无权的王爷,只能眼睁睁看着闻人修诚开始把控朝政。
自闻人征去世后,皇帝免了闻人修诚七天不必上朝,同时也以为大将军戴孝为由,罢免了闻人一族的许多旁支们。
闻人修诚就一一撤回了那些罢免的折子。
他明白这是陛下要开始清算闻人一族了,要保下闻人氏,就只有一条路可走,这也是他蓄谋已久却也最无可奈何的一条路。
赵景辉暗恨不已,从前皇兄告诉他,闻人修诚不可信,他还觉得皇兄太多疑了。现在看来他皇兄说得果真不假,皇兄才一出事,闻人修诚就立刻当了摄政王,显然筹谋已久。
赵景辉本以为他会暗中减少兵力,不去费心找陛下的行踪,却不想他掌权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派出大批御林军到阐福寺附近找人。
“活要见人,死要见…尸。”闻人修诚抿紧了唇,眼眶亦有些发红。郁郎失踪了这么久,生死未知,他如何睡得着觉?
等御林军首领离开后,原本挺直的脊背立刻弯下来,模样略有些颓废。
他何尝有过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?就是在战场上受了重伤、初入朝廷被处处针对时,也意气风发、不动如山。
可昨天得知郁郎失踪后,闻人修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