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略略上挑, 很快就又压直了,故作沉重地说道:“恐怕是条毒蛇,我怕是不行了。”“玉儿不必为我担忧,你的腿伤大抵快痊愈了,只管自己逃就好,无需顾虑我。”
赵景崇这话说得情深意切,英俊的面庞上一片深情, 若是换了旁人,难免要被他这副样子骗到。
可这番话却只是试探陆长郁的心意,蛇是无毒的, 他根本不会死。
他伸手抚上陆长郁的脸颊,温暖的手掌下是一片细腻柔嫩的肌肤, 被他掌心的温度暖到滚烫。
陆长郁听了他的话,一行清泪便流过脸颊。
他俯下身, 拉着赵景崇被蛇咬的胳膊,一口就含上那处伤口。
腥甜的滋味在舌尖漾开,一点血珠沾到了那两片柔软的唇上。吸一口血就吐掉,一连含了好几次,唇舌都有些打颤。
他实在害怕,怕自己被毒死,更怕男人死了之后,他也死在这山谷中,就只能咬牙拼一把。
赵景崇以为他可以独自离开,却不知道他所谓的腿伤根本好不了,他们本就是绑在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。
浓黑的长睫被畏惧的泪珠打湿,不堪重负得轻晃着,映得眼下一片暗影,目光晦暗不明,一双唇却染着丰润艳丽的色泽,远比平常更迤逦暧昧。
“玄崇,你不能死。”
“你死了,我要如何独活?”
那一双长睫似蝴蝶振翅,忽然抬起来,露了一对儿明亮的眼珠子,定定地看着赵景崇。
似含了碎星的眸子,连着那一句“你死了,我要如何独活”,一并钻到他心口处。
赵景崇听到自己胸膛里杂乱的心跳声,闹得他眼前发昏,脑子也沉沉的,眼中就知道看到玉儿那一双满眼都是他的眼神。
他实在没想到陆长郁会这样做,再以为他被毒蛇咬了的情况下,还要冒险为他吸毒血。
想着刚刚那双柔软的唇、他明亮的眼眸,心尖儿便如泡在了蜜罐中似的。
原来玉儿也和他一般心思,生死相随。
赵景崇复又捧起他的脸,指尖轻轻拭去淌到脸颊上的冰凉泪珠。
“玉儿不哭,我不会死的。”
“玉儿对我这般心思,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独活?”
他实在离得太近,热切的目光、炽热的吐息都萦绕在陆长郁身边,连那双捧着自己面颊的手,都滚烫得似要将他融化在怀中了。
温暖的吻,小心翼翼印在了唇角。
陆长郁却觉得自己才像是被毒蛇缠住的可怜兔子,随时会被咬死。
呼吸间有淡淡的血腥味,令陆长郁心底发寒,一串串泪珠不自觉就从眼睛流下,打湿了他的唇和男人捧着他的手指。
陆长郁喉头溢出可怜兮兮的哽咽,携着湿气、冷意的气息,钻进赵景崇的耳朵里,他却只以为他的玉儿是在欣喜,并不知晓玉儿多想逃离他。
赵景崇和他说了计划,他们要顺着那片崖壁爬上去。
一条粗壮的藤蔓缠到腰间把他和赵景崇绑到一起时,他觉得自己此刻仿佛变成了大白。
被绳索绑了后腿,关在山洞里,每天望着洞外可望而不可即的山林、花草、蓝天,日复一日等着主人回来。
其实仔细想来,他们之间的关系从一开始不就是如此吗?
从一开始就是欺骗和利用,哪里有半分真情。等上去以后,他们就分道扬镳,只当此事从未发生过。
玄崇看上去也出身显贵,过段日子肯定不会记着曾经养过什么小宠了。
男人都是如此薄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