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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要被当成蜜拼命吮吸掉。连那双血淋淋掐着他脖子的手,也如镣铐一般,压得陆长郁心慌。
皮开肉绽的手,圈在他纤细的脖颈上,留下的血痕仿佛一条红色的项圈。掌下就是细腻的肌肤和鼓动的脉搏,只要稍一用力,就会如那只被赵景崇亲手拧断脖颈的兔子一般。
但他们会血液相融,比死掉的兔子,更亲近无比。
如今陆长郁才明白,为什么当初大白要逃跑了。这人就是个疯子,一个会害了他的疯子。
可这疯子却是他亲自招惹来的。
陆长郁实在不明白,他从始至终就只想赖着男人、活着出去罢了。结果现在好不容易要出龙潭,却眼看着要掉进虎穴里。
“唔……”
赵景崇忽然发力,轻咬了一口他饱满的唇。好不容易吻上肖想许久的唇肉,只觉得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甜蜜许多。
血腥在口腔中蔓延,陆长郁登时疼得鼻尖冒汗。
刚刚因恐惧而生出的幻想被印证,他只怕会立刻被男人掐死。心底不自觉开始发虚,脊背冒出冷汗,在几层衣袍下顺着蝶翼状的肩胛骨流淌。
几乎要把最里层的衣衫打湿。
赵景崇继续往上爬时,陆长郁昏昏沉沉的脑子里,忽然冒出来一个想法。
要是男人死了呢?在他前头死掉,他就不用这么战战兢兢地担惊受怕了。
陆长郁不想死,更不想死在这个疯子的手中。
整整一天的功夫,他们终于看到了山崖的顶部。饶是赵景崇,此时也快吃不消了。
他一双手被崖壁磨掉一层血肉,几可见骨,额上也冷汗津津。
只是仍然不声不吭地,一点痛苦也不显。
对自己都如此狠厉,何况是旁人呢。
赵景崇甚至还有闲心安慰陆长郁,哄着他,可他越是如此,陆长郁越怕他,越觉得他疯魔。
要是被知道自己骗了他,甚至还想杀了他……陆长郁不敢想自己会有什么后果。
“终于要逃出去了……”
天色开始暗了,陆长郁脸颊上的汗水打湿了鬓发,丝丝缕缕黏在苍白的脸颊上,连唇色也惨淡无比。
一身病恹恹的,只是他的眼眸很亮,在渐黑的天色下熠熠生光,因恐惧而有些细微颤抖的手腕,却稳稳地把住他腰间的藤蔓。
藤蔓绑得很紧,陆长郁小心地一点点松开。
期间赵景崇和他说话时,他也不再沉默,而是开始回应他,说话的声音掩盖了藤蔓摩擦发出的声音。
一圈圈解下来,等崖顶近在咫尺时,陆长郁腰间只剩下最后一圈。
天色越来越暗,他的眼眸却越来越亮,闪烁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光彩。
山崖最顶部有个很陡峭的小斜坡,在赵景崇打算抓着一从灌木攀上去时,被陆长郁阻止了。
“你一手血,怕是抓不稳,不如先扶着我上去,我在上面接应你。”
赵景崇方才试了一下,他现在抓着这种细长的枝条,确实抓不稳,便应了陆长郁的提议。
就趴在斜坡上,将陆长郁推上去。
已经被尘土弄得灰扑扑的白衣,立刻多了几道血印子。
他对陆长郁毫无戒备心,所有的信任和爱意都灌注到他的玉儿身上。压根没想到陆长郁会背叛他。
等了好一会儿,赵景崇不见他的影子,第一反应是他是不是出意外了。
从身上扯下一块布料缠到手上,以便于增强摩擦力。鲜血立刻渗透了浅色的布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