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范良俊似乎有点失望, 又问了一遍。“真不干?我可以给你开两倍工资,轻轻松松月入过万。”
“我说了, 不干, 还有你可以让让路吗?你的车挡住我叫的滴滴了。”
他坚决拒绝,范良俊也没有厚脸皮到第三次求他,那样卑微地热脸贴他冷屁股,也只好放弃追问了。
不过他还是给了少年一串电话。
“要是改变主意了就打给我。”
*
陆长郁终于踩着月色回到家, 那是一间很小的屋子,小到只有一间卧室, 中间被隔开做了个小厨房, 卫生间是公共的,要去楼道里上,墙壁薄的每天晚上都能听见上下几户邻居的吵闹声。
狭窄、拥挤的楼道被杂物堆得很满,但最让人觉得窒息的却是那些挤满了楼道的声音,男人的鼾声、女人尖酸刻薄的责骂和孩子的哭泣。
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他带着一身的疲惫打开门,怕打扰弟弟睡觉影响他明天上学,就没有开灯, 小心翼翼地脱了外套准备睡觉时。
发现弟弟似乎不在床上。
是去上厕所了吗?
打着灯去外面找了一圈,公共浴室和澡堂里都没有。
这时手机铃声响起,陆长郁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。
“您好, 请问是陆泽生的哥哥吗?他在医院里,请您过来一下。”
一般情况下, 正常人接到这样的电话,肯定都会觉得害怕、担心, 但是陆长郁却只觉得奇怪和……困惑?
陆泽生可是系统,不是寻常的肉体凡胎,虽然进了这个世界以后就失去了一些记忆,性格也变得有点不对劲了。
但他解释说是被角色本人的性格影响了,没有什么大碍。这几年也从来没生过什么病。
怎么忽然就进医院了?
等陆长郁连夜赶去了医院,被护士带去了病房。
护士温柔体贴地安慰他别太难过,还解释了陆泽生的病情。
说他是因为遗传患上的病,现在忽然爆发了,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就被学校那边送去医院抢救。
晚上十点多?陆长郁记得那会儿好像就是他遇到储鹤的时间。
按理说这两件事之间应该不会有什么关系,但他总隐隐约约感觉,这两件事好像有点太巧合了。
“陆先生,我还有事,就先走了,您有事可以按病床前的呼叫铃。”
护士离开后,陆长郁才有功夫注意到躺在病床上的人。
十六岁左右的少年,已经开始发育了,身子骨都快比陆长郁还要强壮了。一头银白色的短发衬得他皮肤、嘴唇都很苍白。
但是那双银色的眼睛却被蒙上了。
陆长郁感觉有点奇怪,妈妈的病不是和脑子有关吗,怎么还蒙上眼睛了?
“哥哥?是哥哥吗?”
少年伸出手在身边乱抓着空气,差点把手上的输液针弄断。
两只手都被针头扎得千疮百孔,现在也还扎着滞留针,长时间的输液让手腕都乌青。
看着有点可怜。
就好像街头被雨淋湿的流浪小狗一样,被路人踩伤了脚,也要呜呜叫着往主人脚边凑。
陆长郁一直看着他脸上的绷带,没有出声。
陆泽生似乎是失望了,落寞地放下手。
“不是哥哥吗?看来是我又做梦了。”
他捏紧了拳头,全然不顾手背上的刺痛,让陆长郁看到那反流到输液管的血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