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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。少年想起什么,目光笔直地扫向徐兰采,又扫向墙上挂着的那副兰草图,他一把将兰草图扯了下来,一贯从容的他,结结巴巴地慌乱又无措地解释着:“蹊蹊,那不是什么交换的定情信物,是我去岁生辰她送我的礼物,这也不是我挂在卧房的,我也很少在郦京,都在边关,这里的卧房摆设我都一应不管的,都是底下人随意安排的,你不信,你可以叫人来问。”
“我也就收过她这一样东西,没别的了。”
“还有,也没有什么感情深重,那是因为之前家里之前给我和她定下了婚约……”白鹤眠悄然观察花满蹊的神色,他暗自懊恼,只觉得越说越错。
他一把将兰草图塞回徐兰采手里,像是巴不得立刻撇清关系。
徐兰采捏紧了手里的兰草图。
“子规,你帮我说说话,她这么喜欢你,她一定听你的,你就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,我求你了,你救救我母亲。”徐兰采去扯他的袖子,泪落如雨。
白鹤眠躲开她的手,皱眉:“若不是她要害蹊蹊,这么会沦落到如此下场。”
徐兰采泣声:“何况,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实证,就凭着一个反复无常的老鸨的口供就能给我母亲定罪吗!”
她瞥了花满蹊一眼:“焉知这个老鸨是不是受她指使的!”
花满蹊噗嗤一笑:“哎,你娘的人,受我指使啊!”
徐兰采一时语塞:“……退一万步来说,就算我母亲真的有错,那她也罪不至死啊!”
白鹤眠抿唇。
的确,安乐侯夫人罪不至死,可她分明是要逼死蹊蹊,那以命抵命也是应当的。
谨守规则法度的少年将军头回将家国律法放在另一边,将心上人放在前面。
白鹤眠语气坚定:“害她的人都该死。”
徐兰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,压根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从他口里说出来的,她面色颓然,摇摇头冷笑几声,捏着兰草图转身就走。
白鹤眠还记着方才的事。
“你刚刚是真打算不要我了吗!”
他紧紧盯着她。
日光钻过东窗,浇在她的面上。
她雪白的肌肤透着晶亮的光泽。
他的确很不安,就算所有人都认为她爱他,她甚至愿意嫁给他的牌位,可是他总有种不安,他觉得她并不喜欢他。
她的裙摆晃晃悠悠,漂亮的绣鞋尖尖晃荡不停。
她朝着他招手,像是招呼小狗一样,示意他凑到她身边来。
他按照她的指示,顺从地半跪在地,身躯紧紧贴在她身侧,她捧着他的脸,按在自己的膝盖上,她身上馥郁的香气直往他鼻子里窜,把他熏得晕晕然。
她嘴角噙着笑,雪白的手摸摸他的侧脸,甜蜜地叫着她给他取的爱称:“尸尸,你这么乖,我怎么舍得不要你呀。”
尸尸。
她没有骂他‘你这个尸人。’
她竟然这么叫他,独一无二的称呼。
他觉得一股甜意直冲心口,自己的尸体像是活过来一样。
他半跪在地,乖乖地贴在她的膝盖上:“真的吗!”
他的脸冰凉光滑,像是上好的青色玉石,泛着透亮的光泽。
花满蹊盘得还挺舒服,没忍住把另一只手也放了上去。
漂亮的睫毛尖尖底下,剔透的眼珠微微滚动着。
“当然是真的啊,你要是一直都这么乖,我就不会不要你的啊。”
她柔软地像是花苞一样的手指头在他的脸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