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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”迟羽声的剑刃还未来得及触到他的衣料,一股强大的灵力倏地爆开,那威力直接破开了他下在浮屠海四周隔绝灵力的结界,海面被冲荡倒灌,激起数百米高浪涛涛,方圆千里内,疾风骤雨。
心口被压得喘不过气来。
荆连一个最不起眼的尉媛族魔修,没有天资没有血统,却为了孟惘,使尽邪法将自身修为提到了大乘末期的水平。
为了能当他的副使,为了让他回来,为了护他周全,为了两界大战,为了他的一句——
“我走后,帮我照看一下……我师兄。”
法相自爆,法场错乱。
魔界那边的百里夏兰终于感知到什么,眉心微凝,起身朝浮屠海赶去。
他的身形随着昼光与强悍灵波一起化作点光散去,连同那一直被他保留在心口位置暖着的小药瓶。
神魂震颤,谢惟从未如此明晰地察觉到自己法相处多了一个明显的缺口,像看到无妄剑消散那般浑身冷僵。
他的大脑空滞片刻,咬牙忍着剧痛抬手,剑身紧攥于自己手中,条条软藤将自己的断掉的手筋腕骨紧紧与剑柄缠起,剑尖直指不远处的迟羽声。
迟羽声因荆连自爆受到了不小的波及,半边身子浸开血渍,冷沉着脸——
“今日不杀了你,都对不住那么多人护着你。”
……
头顶上空闷雷阵阵,是某种催促的征兆,压得人心口发慌,像是把恐高之人推到崖边折磨消碾人的神智,逼迫其濒临崩溃时为了喘息一口气一跃而下。
孟惘仍是站在那里,没有后退。
判官笔就在眼前……
百里绎走了过来,一手拉着他的胳膊,眯起眼睛轻笑道,“天道以这个作诱饵,进去就会降罚,能让它用如此手段的,肯定不是天罚那种小雷了。”
对于修真界众修士来说普通天劫的天雷已经足够令人惧骇的了,更不用说那种千年难遇可分分钟内毁掉一个将近飞升之人的天罚,而百里绎却只管天罚叫“小雷”。
但若真进了这金光柱……
孟惘知道天道不可随意干涉下界人的性命气运,就算是要除掉像当年百里绎这种祸乱下界威胁上界之人,也只能是降一次天罚。
如此看来天道要除人的手段受到很大限制,需要在某特定条件和情况下。
袖中藤犹豫着探入了金光柱,那小绿条蜿蜒着伸向高空中的判官笔,却在将要碰到它时被一种无形的屏障阻隔在外,用上魔气也无法破开。
“你看,我就说是不行吧。”
孟惘站在原地沉默不语,手中紧捏着袖中的遁历。
谢惟……
如果断了命线,就能把一切都说开了,谢惟若真有苦衷,他们以后就能永远在一起了。
永远在一起……
不用心怀任何芥蒂地亲近,拥抱亲吻,再不用痛苦纠结。
错过这一次机会,以后还会有么?这次回去,又要等到何时?
可是,他真的好想和谢惟成亲。
他低垂下眼睫,眸光阴晦。
百里绎不动声色地拉着孟惘往离那金光柱越来越远的地方走,百里明南见状微微皱眉,也随着走了几步——
“那我们,这是要回去?”
百里绎仍是带着他们往鬼城城门处走去,“是呀,总不能为了个判官笔搭上条命吧,天道那老贼肯定不安好心,我们再想别的办法,不晚不晚。”
他看似嬉笑随意,实则肢体动作和言语都隐隐透露出一种无理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