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、第十七章(1/4)
“所谓爱情不过是由各种生物化学物质在大脑中相互作用,以此产生的一种镜花水月般的幻觉。”扉间发表如此高论之时,柱间正在制作一只无需注入查克拉、只要按下开关便能行动的机关鸟——扉间不用看就知道这又是送给那位千夜夫人的小礼物。
而且每次都是以她肚腹中的婴儿为借口,美其名曰:送给那尚未出世的小家伙。
这的确是个名正言顺的借口,但柱间送得未免也太多了些,让这借口变得摇摇欲坠,使得其中的心思昭然若揭——尽管自那件事情后扉间发过誓再也不管这对狗男女的任何事情了,但见柱间如此泥足深陷于这段不道德的感情,还是忍不住这样开口。
自认为足够理智的禁术大师、纯粹的单身主义者千手扉间有一肚子关于“爱情”的科学理论。
“所谓的一见钟情不过是苯基乙胺与肾上腺素的作用,让人产生高度的兴奋与激动,制造怦然心动的感觉,高水平的多巴胺又是让人产生‘幸福感’的神经递质,在使人在坠入爱河时感到愉悦,产生迷恋,催产素会在与情人交往时在神经系统和血液里循环,让人增加依恋与信任……本质上讲,所谓爱情不过是激活了大脑中积极情绪的通路,使你误以为那是天意的安排,是命中注定非她不可——”
对此现象,他冷静地下着定义。
“说到底不过是激素那点事。”
柱间在为那已经基本完成的机关鸟上涂抹颜色,他手腕微转,亮丽活泼的颜色自他笔下缓缓流淌。
“这样说来,人们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可以说是生理因素控制,激素影响着我们的一切爱恨情仇,这么一想,似乎一切都没有意义:世界都是被激素控制的。如果真要这么简单地归类人类的感情——愤怒与仇恨也同样是由激素控制的,你去告诉那些亲人死于战场的人,告诉他们感受到的所谓的痛苦也不过只是他们体内激素的作用,激活了他们大脑中消极情绪的区域,大家就能完全放下仇恨、对此欣然释怀吗?”
扉间被他一梗,一时间有些无话可说。
柱间说得不无道理。实际上控制爱与恨的激素亦有相似之处:多巴胺是一种与奖赏相关的神经递质,与行为活动系统相关,增强动机强度,既能加深爱情的迷恋,又会增强复仇的冲动;肾上腺素既能让人在爱情中感到刺激兴奋,也能在仇恨中加强个体的攻击性。
如果他不能用所谓科学理智的激素论劝人放下仇恨,自然也不能用这样的说法让人放下爱情。
扉间之所以认为爱能在三言两语间轻易放下,不过是他并不熟悉爱情真正的语境,他从小所受的忍者教育中情爱往往被塑造成堕落与脆弱的模样,让他误以为这是一种应该被抑制的软弱情绪,一种必须被舍弃的不理智,一种可以被简单摧毁的激情。
但仇恨完全不一样。仇恨对于在残酷的战国时代活下来的忍者来说不是陌生的语境,而是切切实实的生活经验。这经验是如此的钻心刻骨,以至于扉间从父母口中学到这个词的发音之前就已经学会了仇恨——年幼的扉间说话尚且含糊不清的时候,就已然见证了身边亲友的死亡。
柱间将爱与恨并列,他才迟钝地意识到这两者其实有着同等深入骨髓的力量,远不是一两句所谓理智的话语可以摧毁的。
扉间沉思了一会,严肃地蹙起眉毛:“的确,仇恨会使人冲昏头脑,但我看爱情也差不多——”语气里有不自觉的微妙抱怨,“爱情甚至更可怕,它甚至会使人完全的丧失智商。”
“……我就知道扉间你还沉浸在那天‘被小三’的心理阴影之中,”柱间低声嘀咕了一句,在扉间倏地射过来的锋利视线中心虚地咳嗽了两声,“我是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