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2、第 22 章(2/3)
醉的时候,唯独他的眼睛一片清明,在黑夜里发着光,而光的终点在秦相宜身上。酒足饭饱之时,这场本是为秦相宜相亲而筹办的聚会也到了该结束的时候。
萧云意有责任让几位客人都平安到家,两位男子倒是不必担心,唯有秦相宜。
萧云意眸子在贺宴舟和王庭阳之间扫了扫,还是决定让今天的事情办到位,将秦相宜一把塞给了王庭阳。
“庭阳先生,老将军府你知道吧,就在东街的末尾处,劳烦你送相宜一程了,也当是提前认认门。”
说到这,萧云意还眨了眨眼。
王庭阳还怪不好意思的,虽说今天相处下来还行,但谈到那些还早着呢。
王庭阳的马车,还是刚到京城时贺宴舟给他一手包办的,现在秦相宜倒是坐进去了。
她今日喝酒没个节制,也不知是怎么了,往常再怎么也会克制着些的。
现在脑袋正闷着疼,整个人挨上车壁就巴不得闭眼睡了,一双眼迷蒙地又看了贺宴舟一眼,他站在她的轿子外面发着呆,模样还怪可爱的。
她便就那么单手支着侧脸,视线放在他身上,眼尾懒懒地扫他:“宴舟,姑姑就先走了,明天见。”
她的嗓音泛着甜腻的温柔,拖着长长的腔调。
许是她今日实在是再没精力维持仪态,往常那紧紧勾勒着脖颈线条的衣领,此时悄然豁开了一道口子,也没有多的什么,就是那两条泛着红的、透着光的锁骨,脖颈处若隐若现的线条,令他张了张嘴,什么话也没能说出口。
他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,深吸了一口气,又长长的呼出来,待胸腔里的呼吸全部呼尽时,他的肩膀似乎也垮了下来,那些意气风发,此时也像个笑话。
秦相宜回到府里,一路走到春霁院,月光下,她的脚步虽带着酒后的迟钝与乏力,但大体上是轻快的。
回到春霁院里坐下,懒懒躺在摇椅上,她也不得不松了口气。
看来自己就快要有家了呢。
她伸手拔下头上的簪子,今日倒也不是她没有刻意打扮,只是对于像王庭阳那样的人吧,她知道自己什么样子才能引起对方的兴趣。
她又突然咯咯笑起来,若是贺宴舟,她便要穿上一件鲜艳的衣裙去见他才行,他是那种,需要人把对他的心思摆在他眼前的人。
只是可惜,她就算对他有心思,也一定不会摆出来。
千松放好了热水,出来叫她:“姑娘,可以沐浴了。”
春霁院修得偏僻,是独属于她一个人的小院子,她站在露天的月光下,周围是用竹子修起来的三面围墙,有风吹过时,竹叶哗哗作响。
千松帮着她一件一件地脱下繁复衣裙,她的着装必是恪守礼制的,交领大袖直裾袍、三重交领的衬裙、腰间宽阔的鹤纹束带和约束礼仪的禁步。
直至脱下最后一件衬裙,她那具被束缚在重重交领里的身体便从脖颈处沿下缓缓显露出来。
千松皱眉看着她脖子以下的背部:“姑娘身上的伤疤养了将近一年了,印记虽说消下去些了,但看上去还是不好看,姑娘若是筹备好了要嫁给新姑爷,在那之前还得再想想办法治一治才行。”
秦相宜抬步迈进浴桶,将自己整个身体泡进温水里,抱着胳膊垂眸道:“时间拖得太久了,很多疤消不掉便罢了。”
她的眸子倒是淡然,千松却替她担忧:“姑娘虽说不在乎,但将来新姑爷看了,指不定得怎么想呢。”
秦相宜道:“你说到这个,倒是提醒我了,王庭阳此人,我还得再观察一阵子再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