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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相宜应了声“嗯”,看着同僚们一个一个的走光了,每一个都路过了贺宴舟,而她走在最后。“宴舟。”
她隔着窗户喊了他一声,随后路过窗户朝门走去。
贺宴舟回头时,便看不见她了。
直到她出了门,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,贺宴舟回过身来,沉沉望着她。
“姑姑。”
“嗯。”
现在天色还早,也不知是怎么了,今日大家下值下得都早。
现下莫名其妙的,司珍房就剩下她一个了,也没有什么活要干的,那便先回家吧。
贺宴舟望着她头上的金钗,忽然道:“姑姑今日簪的金钗甚美,趁着今日天色还早,我想亲手为姑姑做根簪子。”
秦相宜微怔了一下,贺宴舟已经抬步进了司珍房。
这里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来了,这次却来得堂而皇之。
司珍房里的人都走空了,也不知是从何而来的默契。
秦相宜还未反应过来,贺宴舟已经坐到她的位置上去了。
这人如今真是越来越不守规矩。
贺宴舟伸手拨弄着她桌上胡乱放着的一堆各色宝石,伸手拿起一颗蓝绿色的绿松石蛋面。
他说:“姑姑肌肤胜雪,若是用这绿松石相配,定是美艳绝伦。”
他将绿松石举在她鬓间,融入她黑融融的云髻中,冰肌雪肤,眼如点漆,一时竟看得呆了。
秦相宜也不刻意移开视线,他如何看着她,她就如何将眼眸懒懒垂下看着他。
他喜欢她这样沉静又温和的眼神,就像春风吹过大地,柔和,却能催发万物。
“姑姑。”
姑姑是一种意味,是她独有的女性柔婉的气质,是她端庄中带有一丝妩媚的勾引。
桌上有花形金簪托,将绿松石嵌进去就行,做起来简单又快。
贺宴舟拿起她的钳子,小心翼翼地将簪子做好,拿起来亲手簪入她的发间。
秦相宜微微垂头,感受金簪划过她的发丝,最后稳稳地落在她的鬓边。
绿松石衬得她肤色更加雪白,云发丰艳,两条柳叶眉,酝酿出十分春色。
手扶在发簪上,指尖沿着鬓边缓缓挪移,在他的手捧到她脸颊的时候,他的唇也靠得极近了。
气息碰撞之时,秦相宜没什么动作,却缓缓闭上了眼。
她的呼吸很清浅,她的睫毛覆在下眼睑上,盖下了一扇阴影,贺宴舟看得有些痴了。
就在秦相宜等了许久,眼皮开始颤动,准备挣开眼时,贺宴舟浅浅吸着气吻了上去。
夕阳斜移,照得司珍房的墙壁亮黄黄的一片,像酿了三十年的酒,沉淀出独有的颜色和气味。
贺宴舟挪开唇,将一粒芝麻糖放到她唇边,秦相宜一张开唇,糖便滑落进了口腔。
她的舌尖环绕着糖块绕来绕去,品味着它慢慢融化带来的甜蜜。
“甜吗?”
秦相宜夹在齿尖咬碎了一块,好叫它融化得快一些,她点了点头,笑得眯了眼:“嗯嗯。”
贺宴舟捧着她的脸、她的唇,便又吻了上去,抢她的糖吃。
两道身躯依偎交缠,在白墙上留下了一道道剪影。
“时辰不早了,该回家了。”
秦相宜两只胳膊吊在他的脖子上,点了点头。
贺宴舟将她的手拿下来,握在手里,就这么牵着。
走出司珍房的一瞬,她抽出了手,状若平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