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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电费一到负数,就是两眼一抹黑。四人因为刚来学校,这会儿用的还是上一届留下来的微薄电费,只能说感谢学姐,竟然还勉强撑了一天。房筠坐在床板上,看着被光照得脸色惨白的金欢喜,小嘴一耷拉,嗫嚅了会儿,在众人着急的神色中又哇哇大哭。
黑不溜秋的,还有点吓人。
桌边的三个人也怕了,紧凑在一块,三双手以诡异的姿势纠缠在了一起。
话说回来,房筠的遭遇不能更惨了。
屋漏偏逢连夜雨。
上头是偏心的父母,下头是昂贵的电费,后头还有一个将来吸血的弟弟。
人呐,为什么活着呢?
交了电费,下边三个人挤在床底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眉目间交流了数十句话,临到头,却只干巴巴挤出一句话:“别难过。”
伤心的时候,最是需要安慰,最是无需安慰。房筠拉上帘子,压抑的哭声全进了被子的耳朵,只剩呜咽,却响彻在三个人的心间。
到了早上,房筠神色平静,正常地跟着她们吃早餐,到了中午,房筠吃得更多,餐券的用途发挥到了极致,金欢喜都怀疑她是不是报复性饮食,到了晚上,房筠早早上床,再没发出第一晚的笑声。
成绝版了。金欢喜一时感慨,差点被付子衿一脚踹下床。
一连数日,三人每天都要偷摸观察房筠的心理状态,生怕她做傻事。
到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时候,只能求助大人了。
在付子衿的建议下,金欢喜找了盛朝夕,能说的都说了,盛朝夕听完,也只是点一点头。
“知道了。那你想要怎么做?”
皮球猝不及防被踢了回来,问的人反而懵了。
“那肯定要帮她啊。”
要是我知道怎么做,我还来问你?
盛朝夕站在树荫下,脸上忽明忽暗,她似乎很讨厌太阳,又往后靠了一点,鞋跟几乎靠在了台阶上,完全淹没在阴影处。
“世界各地都有这样的人,只要生,就会有,你想怎么帮呢?”
她的眼睛里只剩平静,波澜不惊。
“拉她出来。”金欢喜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冷静,生命就在身边,难道放任她落入深渊吗?有的人很可能就差那一下。瞧见盛朝夕冷漠的脸,还是抿了抿嘴,“我只是想知道怎么拉她。”
言下之意,就是不需要你帮忙。
“呵。”
盛朝夕似乎笑了一下。
“真正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,无论什么时候。”盛朝夕摘了教官帽,朝脸上扇了扇风,别过脸,盖上脸,脚尖一转,朝着一个方向离开了,末了,还留下一句,“小草会自己生长。”
“走路不看路!小心摔倒!”金欢喜朝她喊了一声,根本没听清她的话。
但盛朝夕走得笔直,似乎不需要担心。
回去以后,付子衿还很疑惑:“学姐她什么都没说?”
金欢喜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信任盛朝夕,抠了抠水瓶上的标签,用力不均,撕歪了。
好啊!连水瓶都要气她!你赢了!我真的被气到了!
“经我总结,她就一个意思——别管。”
对盛朝夕而言,房筠只是她的一个学员,又不亲密,为什么要花那么多的心思呢?金欢喜能理解,只是太过理想主义,有些失望。
人都是如此,是盛朝夕出现得太惊艳,才让她们产生了太多的信任。这样想来,不仅是付子衿,她也一样,都对盛朝夕轻易交付了信任。
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