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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距离……让她想到那具尸身后脑的伤。
能伤到那种程度,说明行凶之人就站在他身后。
能在这么近的距离之内下手,又不曾留下扭打间留下的伤,证明行凶者很大可能是熟人。
而且是没有防备必要的熟人。
这样想得久了,目光始终盯住秦淮舟后脑,过于强烈的视线,也引来秦淮舟的察觉。
火光一晃,秦淮舟转过身,对上她不善的眼神,没说话,直接将蜡烛举在她眼前,晃了晃。
苏露青被灯火晃得猛然回神,皱眉扫他一眼,向后退开一步。
“井底狭小,苏探事当心。”秦淮舟不着痕迹提醒她,别动什么心思。
“彼此彼此,”苏露青跟着瞥一眼昨夜发现尸身的位置,侧步过去,“劳驾让让。”
那尸身当时是歪倒在井口附近的,身体折成一个并不常见的形状,应该是被人从上面丢下来的。
借着跃动的火光,她看到枯叶之间有几块深色。
“你方才可在井沿儿四周看到血迹了?”她问。
秦淮舟既然连她那被勾破的衣服布条都能找见,想来也发现了别的。
果然听到秦淮舟说,“有,但不多,很浅。”
回答过后,反问她,“这里有血,人就是死在这里?”
“不是。”
她查看过那几块深色,那里是尸身后脑枕过的位置,因为后脑曾出过大量的血,便也将这一处地方染上血污。
“那,还要找地方,泼米醋确认?”
苏露青抬头往他那边瞥一眼。
“怎么?”秦淮舟没躲,蹲在她对面,看过地上那些污迹以后,目光同样迎向她。
她却不再提接下来该怎么寻找凶杀之地,而是问,“你和靳贤,关系如何?”
“这要看你想做什么。”秦淮舟没有明着回答。
“也没想做什么,就是听闻他家中噩耗,感叹他人过中年却遭此厄运,着实惋惜,想去探望一二。”
“据我所知,靳贤坠马以后,便闭门休养,谢绝来客。”
“那真是不巧。”苏露青似有遗憾。
然后她起身,走到刚刚下来的地方,扥了扥绳索,打算上去。
“我看你不是想探望。”秦淮舟的话音忽然从后面追上来。
“嗯?”苏露青回身看向他。
秦淮舟还没有跟着走过来,仍半蹲在血污附近,不知还在地上查看什么。
知道她在等下文,接着方才的话道,“你是想看看,他是否有表现出异常的反应。毕竟屈靖扬过寿那日,他作为女婿,一定会出席,席间发生过什么,他一清二楚。更何况屈靖扬一死,还能记得当时席间都有什么人,且都有谁与屈靖扬有过节的,也只剩他一人。”
“那你不想知道么?”她反问。
“想,但我不会趁人之危。”
说得好听,她冷笑,反手拽了下绳索,“你随意,我先走了。”
从井底上来,梁眠先报给她一个消息,“苏探事,林丛在附近找到一处血迹,看情形,应该是被抛尸井下那人的身死之处。”
位置很近,周围并没有多少被大火熏黑的焦色,想来是因为这里本就是荒废的园子,可烧之物不多,火势蔓延不过来。
地上痕迹明显被处理过,其间泥土被翻动,颜色比周围要深。
如果仔细看,会看到不远处也有几块较显眼的血迹露在表面,一直断断续续延伸向枯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