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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屋内静得只剩下呼吸声,又听到他说,“既是帮忙,更该持之以恒。”苏露青在心里咂摸一番这个词,轻嗤一声。
“这药膏……”
秦淮舟跟着问起,“不知乌衣巷的医官都在其中添加了何物?大理寺接手的嫌犯偶有伤重者,常常因伤处感染难耐,若能以此药救治,于他们来说,也会少受些痛楚。”
苏露青听到这话,暗暗感慨:
关注伤药,关心嫌犯,这人莫不是个菩萨?
“骗你的,”她在心里浅浅叹了一声,“都是寻常伤药,随处可见。”
而且……鲁忠那养尊处优的样子,他哪会用得上?
身后的人沉默了一下,不知道是信了,还是仍觉得她又诓他,不告诉他实情。
沉默到上完药,药罐轻搁在桌上,“好了。”
她小心的拉起衣襟,秦淮舟也转身避到外间。
药效慢慢起来,后肩跟着烧起一片热,她小心地避开伤处,缓缓换过衣服。
听到秦淮舟在外间开口,“那张手令,别再用了。”
她知道秦淮舟指的是两人同查鸿胪客馆凶案时,他签的那张手令。
这东西通常只适用一次,但被她钻了空子,捞人时也派上用场。
不过,知道是一回事,东西既然还在她手上,怎么处置,又是另一回事。
她掀起帘子走到外间,有些疑惑,“什么手令?”
秦淮舟没料到她会这么问,顿了顿,“……今日之事,仅此一次,以后两边查案各凭本事,如何?”
苏露青挑眉,“难道不该如此?”
秦淮舟缓一口气,“……钤印可做修改,只要加派人手重新与各方衙署知会一声便是。今后若再看到旧令,皆按作假处置,既如此,何必两相为难呢?”
苏露青似是被他说动,点了点头,“说的也有道理。”
“既然如此——”
“既然如此。”她打断了秦淮舟想说的话,笑吟吟看过去。
秦淮舟立刻从她眼神中捕捉到一丝不妙,下一刻,听她继续说,“你还有赌约没有兑现呢。”
秦淮舟快速跟道,“至多,再给你用一次。”
“成交。”
……
从布政坊到光福坊,路上要经过几处里坊。
两人都骑着马,京中街巷不得疾驰,苏露青控着缰绳,压住马步,行进途中不时注意着两边的景象。
到光福坊靳府时,果然如秦淮舟和梁眠所说,靳府闭门谢客,门前偶尔有闻讯前来探望的友人,也都被管事客客气气拦在门外。
他们到靳府门前时,正看到一辆马车在门前掉头,马车檐角挂着的灯笼上写着“陈”字。
苏露青往那辆马车处多看了两眼,便听秦淮舟在身侧道,“那是承议郎陈戬家的车。”
“陈戬?”有些耳熟。
“陈戬与靳贤同为监察御史,今日奉旨前去绛州巡按,他来这里,大概是想同好友道别。”
绛州……
苏露青在心中重复了一声。
靳府的管事看到他们,迎上前来,照例说着委婉谢客的话。
苏露青等他说完,将腰牌亮出,“本官有要事,必须见到靳御史,劳烦带路。”
“这……”管事看到乌衣巷的腰牌,瑟缩一下。
又看到她身旁的秦淮舟,眼前跟着一亮,仿佛看到救星,“苏探事,秦侯,今日我家主君告假不曾去过早朝,实在是伤重,只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