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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的罗马是哪一条?”梁夏哑然半响,干笑几声,接着叹了口气:“不开玩笑了,讲正经的。何野,毕业以后我可能要去国外了。”
何野指尖一顿,被扫来的子弹打掉了半管血。
梁夏连忙为她奶上。
她木然地躲进掩体,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问:“这么突然?”
“对呀,我英语认真考也才三十几分,去国外不得当半个哑巴。”透过手机,她能听出梁夏的声音发闷,“我爸说比大专生好听一点,去面试别人一听——嚯!海归!”
“……”
何野按了按肚子。
太饿了,饿得她想吐。
“不过我不想去呀,去了也是混日子,人生地不熟,就我一个人。”梁夏落寞地说,“这里好歹还有狐朋狗友可以陪我玩。”
何野沉默的一梭子打死了冲过来的敌人,死了枪还在响,躺地上吐血的人被打成筛子。
“我爸说我长大了,不能再一直玩了。”梁夏过去和她一起舔包,迷茫道,“我一想也对,今晚过后就十八,法律意义上是个真正的大人……可我连以后自己能做什么都不知道,好像除了上学除了玩没什么能干的。”
毕业是快乐的,能做上学不能做的事,是打破人生规则的第一步。
但和长大联系在一起,就变得严肃而沉重。
长大意味着要肩负责任,不能一味的任性。
面前充满迷雾,她们还没逃出牢笼,又陷进另一个牢笼。
“会有的。”何野嘴唇动了动,轻轻地说,“梦想会有的,未来也会有的。”
未来的路很漫长,处处透露着危险和机遇。她们匍匐前行,身后是深浅不一的脚印,拨开云雾,眼前是充满希望的光。
没人能阻挡十八九岁的少年人一往无前的冲劲,在浑浊的世间劈开一条独属于他们的路。
“那你来送我吧,”梁夏说,“我走了以后,别忘了照顾好自己。”
“还早呢。说的跟生离死别一样。”
“可不就是离别。”
她们沉默着打完这一把,何野没状态,晋级赛输了。
“你大学就别回去了,你妈的人情等上班了慢慢还,不急这一时。”梁夏不放心地叮嘱,“大不了失联几年,我就不信你爸能追到大学那。”
她们是用电话聊,何野退了游戏说:“我有分寸,你学习去,指不定踩个狗屎运能混个二本,就不用出国了。”
“不行啊,要我学习比杀了我还难受。”梁夏说,“对了,老王让我转告你,竞赛的事不用谢,他不想埋没你,等着高考你的名字出现在省第一的位置。”
老王是个难得的好老师。
何野拿起杯子,仰头一口气全喝完了。
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,只能干巴巴地“嗯”一声。
“囡囡,我进来了。”
忘了锁门,宋芬芳很轻松地推门而入。
何野拧着眉毛:“干嘛?”
“中午那么早吃饭肯定饿了,我窝了荷包蛋。”宋芬芳双手捧着碗,里面是个雪白水煮蛋。
她讨厌吃这种甜食,但肚子不争气,很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。
还十分响亮!
宋芬芳不由分说把碗塞进她手里:“快吃,都凉了。”
她只好一口吞了拼命嚼。
差点没噎死。
“阿姨好,新年快乐。”梁夏嘹亮地喊了一声,对何野说,“那我挂了,你和阿姨好好聊,家里互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