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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远,”她的情绪十分低落,连带语气的调调都低了下去,“我找了很多人都不愿意帮我,我不到她了。”指尖的血很快止住了,微微的刺痛惊醒了祁麟的神经,她在食堂并没听清两人的对话,于是问:“唇钉也因为这事找上你的?”
霍习羽愣了愣,似乎在将唇钉对号。
过了会儿,她的视线停顿在水池缓慢流动的水流上,眸光微闪,神情悲切:“她找我要保护费,说会罩着我,保护费我给了,我求她把消息传到东楼,但她被发现了,就……”
霍习羽欲言又止,不再说下去。
适可而止的描述和第一印象尤为重要。
可能是多年以来的习惯,也可能受江潮眠的影响,祁麟抿抿唇:“你要带什么话,我能带尽量带上去。”
霍习羽先是一愣,脸上肉眼可见高兴起来:“真的吗?你人真好。”
“那你帮我告诉她,周五晚饭过后,也就是后天,西楼宿舍后面见。”霍习羽说,“她叫云朝槿,住403。”
“我不能保证一定能传过去。”
“没关系,我等到关寝,要是关寝你们还没来我就回去了。”霍习羽犹豫不决地说,“你也可以一起来。”
祁麟并不想当电灯泡,也不想冒危险为刚认识的人放风,她正要拒绝,霍习羽又开口道:
“我在研究离开这里的方法,你是个好人,我们一起合作离开这里。”
—
离开这里。
这个念头从祁麟来时就一直徘徊在脑海里。
太难了,墙太高,连她都不一定能翻出去。
她想不出离开这里的办法。
江潮眠也说过,在他印象里,没有人逃出去。
她们真能逃出去么?
祁麟拧紧水龙头,花洒停止洒水,她擦干身体,穿上边角泛白磨毛的病号服。
她随便擦了两下头发,不滴水就算好了。
最近天气越来越热,寝室没有空调,头顶唯一的风扇半死不活地运作着,吹到身上的凉风小到祁麟以为是自己臆想的。
蝉鸣陆陆续续叫着。
她盘腿坐在床上,看向对面的床铺。
快熄灯了,江潮眠还没回来。
祁麟继续看书,磕磕绊绊读完一章节小王子,门外终于有了动静。
从早上就没看见人影的江潮眠终于回来了,他被人一左一右架着,头耷拉在胸前,整个人毫无生气。
那两人将他放在床上,没说一句话离开了。
祁麟连忙放下书查看情况。
江潮眠眼睛半睁不睁,目光呆滞,呼吸很轻,看着不像有意识的样子,她上下观察了一下,身体各处没有明显的受伤痕迹。
只有额角两处有两个小小的黑点。
“你怎么了?”她想了想,使了些力气捏了捏江潮眠的食指,没有任何反应。
他像抽掉了灵魂,只剩一副躯壳。
祁麟不知道该怎么办,瞪着天花板干着急了几分钟,唯一能做的是给江潮眠盖被子。
一声尖锐的口哨穿透木质门,回荡在耳边。
紧接着灯灭了。
月光从狭小的窗口照进小小的房间,祁麟闭上眼停了一会儿,再睁眼只能看见大致的轮廓。
江潮眠终于动了,他匆忙捂着嘴,下床时“咚”一声跪在地上,他又挣扎着站起来,脚步不稳跑去厕所。
呕吐一声接着一声,祁麟倒了杯水挪过去:“你没事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