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第 16 章(1/2)
十爷爷陪着陶淮南快三年了。田奶奶去世前眼睛就不好了，那时候十爷爷就经常咬着她的裤脚帮她指方向，还会提前叼走或踢走路上的障碍。
因此它后来被送到陶淮南这儿，陪着这么小一个眼瞎的主人，简直是轻车熟路。
所以此刻要让陶淮南接受这件事真的很难，陶晓东摸摸他抠
“我不想要这种陪着。”陶淮南鼻尖和眼睛都红了，说话时嘴唇瘪起一个弧度，小孩子
“哥哥陪你呢。”陶晓东抓起他的小手放
陶晓东说话时很温柔，哥哥温柔的嗓音对陶淮南来说是最能让他安心的力量。
陶淮南不知道还能再说点什么才能留下十爷爷，舍不得的呀。他抬起手揉了揉眼睛，下嘴唇哆哆嗦嗦地动了几下最后被他自己咬住了。
陶晓东是真后悔了，当初不该把老了的金毛接过来，
宠物的一生对于人来讲，还是太短了。
老老的金毛已经不能动了，它侧躺
门一开，它像是闻到了小主人的味道，肚子起伏得快了些。它睁开眼睛，也张了张嘴。陶淮南被带过去摸它，金毛吃力地
陶淮南去摸它的头，金毛像每一次一样，张嘴去轻轻叼他的手。把他肉乎乎的一只小手咬
陶淮南的眼泪啪嗒啪嗒地落，问它“你不走行吗”
金毛已经太累了，它松开了牙齿，头慢慢躺回地上。金色的睫毛一颤一颤，肚子贴着陶淮南的腿。
陶淮南抱着它，把脸贴
“你还会回来吗十爷爷”陶淮南搂着它问，“还当我的小狗。”
那是打从迟苦来，见到陶淮南哭得最厉害的一次。
跟这次比起来，以往他的哭都是小打小闹。
金毛的呼吸渐渐慢了，再到后来就没有了。
陶淮南搂着不松手，开始是低声呜呜地哭。后来陶晓东和田毅过来抱他，想要把他抱起来。陶淮南开始尖叫着哭，被哥哥强行抱走，哭得嗓子都破了音。
陶淮南从来不这么哭，哪怕是被送到学校去很害怕也只是坐
陶晓东一直拍着哄着，摸他的头。
听见田毅哥想要把狗送走，陶淮南开始再一次的拼命尖叫。陶晓东示意田毅等会儿，抱着陶淮南持续地低声跟他说话。
小孩子进入了情绪里，大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。
陶淮南大概哭了一个小时，
陶晓东先没说话，等陶淮南再次问的时候摇了摇头，说“不行，宝贝儿。”
陶淮南把眼睛扣
“它有它要去的地方。”陶晓东亲了亲他，“你不让它走，它会慢慢烂掉，会生虫子。”
陶淮南晃着头不想让哥哥继续说了。
这话对小朋友来说太尖锐了些，田毅碰碰陶晓东的腿，让他别说了。
陶晓东却继续道“哥哥也很想让它永远陪你，但是哥哥做不到。你如果还想要小动物哥可以再给你带回来，但是现
他一边摸着陶淮南哭得汗湿的头
等到陶淮南哭得没那么厉害了，陶晓东把他放了下来，让他去道别说再见。
陶淮南摸着十爷爷已经不再起伏的肚子，眼泪又无声地落下来，从眼睛迅速滑到下巴处挂着。
曾经哥哥带金毛到他身边的时候，跟他说以后这就是他一个人的宠物，能
“我怎么办呀”陶淮南嗓子哑得让人听了不忍心，他晃晃手，摇摇金毛，“我没有狗了”
他难过地叫着“十爷爷”，一个看不到东西的小瞎子，蹲
迟苦突然捉住他的手，把他的手从金毛身上放
陶淮南还要继续去摸已经凉了的十爷爷，迟苦说“以后我是你的狗。”
陶淮南眨了眨眼睛，低着头说“你不是呀你是迟苦。”
迟苦身上脸上还挂着没消利索的疹子，小红点挂了满脸，对陶淮南说“你别哭了，我给你当狗。”
“那你能一直陪我吗”陶淮南哑着问。
“能。”迟苦说。
陶淮南跟他握着手，下巴上那滴眼泪坠不住了，砸
童言童语也灼心，陶晓东跟田毅对视一眼，听着小孩子不合时宜的话，也没去打断他们。
最后十爷爷被送回了田毅奶奶的老家，
小主人还有自己的人生，他漫长的一生才刚刚起了个头。
回去的路上陶淮南没再哭，鼻子尖通红，眼皮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