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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要下山去了,去做嗯,做一件无愧于心的好事。】【师父,把我也带着吧,道观门口的阿黄都叼着它珍藏的骨头准备好出发了。】
【你和阿黄要是也跑了,那咱们道观还有人吗?】
【你就在家等着,为师还在观内桃树下埋了酒,放心,这次出行没什么危险,为师可舍不得这坛酒,不过我们需要的时间可能长一些,你一定要把咱家给守好了。】
【好的师父,我一定给守好了。】
【汪汪!】
【哈哈,等师兄师姐们回来,给你带糖葫芦,给阿黄带一根大大的骨头。】
那天是晴空万里。
他和一只大黄狗就站在道观破旧的台阶上,看着所有人离开。
师父没有回头。
师叔们没有回头。
师兄师姐们回头看了看他,但都笑着说他们很快就回来,便也不再回头。
一年。
两年。
观内的桃花开了又谢,谢了又开。
他和大黄闲暇时最喜欢做的,就是守在门口眺望着下山的小路。
也许明天就回来了。
明日复明日。
能自己抓野兔子与他分享,还会和他一起挑水浇菜的,从前都是他追在后面跑的阿黄慢慢的慢了步伐,从一开始的他追着撵,到后来的一人狗并肩,再到后来的自己做了个小木车推着它,也不过是春去秋又来的四季轮转。
他砍柴下山,也会听到只言片语,什么皇权没落,什么洋毛鬼子,不是今日哪里起了义,就是那边什么党派有了分歧。
曾经不懂的事情,慢慢的也就懂了。
后来,阿黄有一天吃的特别多,竟然从小板车上自己跑了下来,就趴在道观的门口,懒洋洋的晒着太阳,看到他背着箩筐回去,还冲着他摇着尾巴。
一人一狗又坐在了门口,只是与此前不同的是,以前是小小的人靠着高大的大黄狗,而如今,却是瘦弱的大黄狗倚着高高的人了。
那天的火烧云,是他记忆里见过的最好看的火烧云。
因为云朵很像一个个人形,里面还有一个翘着尾巴的狗形云朵。
再后来,他将大黄给埋在了桃花树下,挖出了师父说的酒坛子,可酒坛子里并没有酒,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纸。
【但行好事,不问前程。】
【徒儿,往前走吧,道观会一直在这里,家在这里,去哪里我们都能找到回家的路。】
【来世,咱们还是师徒,对了,这里有三文钱,糖葫芦咱们可不少你的,哈哈。】
他背着行囊,关上了道观的大门,往山下走的时候才明白,为什么当初师父和师叔他们不回头,师兄和师姐们没忍住的回了头,却也不敢多看,匆匆又将头给转了回去。
无法说出口的不舍,只能深埋到心里。
他在乱世行走。
他结交了很多朋友,但是无一例外,到最后大家似乎都失去了什么不可说出口的无价之宝。
再后来,也就没了后来。
乱世已平,他就孤身回了道观。
可建国初期,很多人家实在养不起孩子,便只能捂着脸趁着夜色将其丢弃,有女婴,有男婴,但好多人家也是在赌,他们将其扔到了会有人路过的小道上。
能不能活,凭命。
他做的最多的,就是捡孩子,为此还欠了苏如山那个不是东西的家伙一堆的欠条。
谁让苏如山出身名门,那老东西别的不多,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