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、春深(4/5)
们喂火腿肠,你吃饭了吗?”晚饭时分,操场上的人不算多也不算少,多数是吃完饭结伴来散步聊天的。
天气很好,不冷不热的初秋,游云在火红的晚霞映衬下仿佛华丽的绸缎般铺在天边。
虞乔和周宴深坐在寥寥无人的操场看台上,分享他妈妈送过来的晚饭。
白色的饭盒,里面是切开的三明治,用食物纸包装着,三明治里面夹着培根鸡蛋和鲜红的番茄。
她饭量小,只拿了四分之一的一小块,认真地吃着。
学校广播台换了一首歌,这次因为坐得高,虞乔听清楚了旋律和歌词,缱绻醇厚的女声里字字透着真情。
“真好吃。”虞乔发自肺腑,“谢谢你。”
周宴深摇摇头,凝视着她,他看人时总是专注又认真,给人一种自己是他的全世界的感觉:“不开心的事要说出来,不要埋在心里。”
“没有啊。”她眨眨眼,笑说,“我真的没什么不开心的。”
他安静地看着她,片刻后,移开目光:“那就好。”
这话后来周宴深对她说过很多次,他好像总能看穿她薄薄一层笑容下的难过,可是她不说,他也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,始终保持着不涉足别人隐私的最后一道防线。
——“autumnleavesfallingdownlikepiecesintoplace.”
“andicanpictureitafterallthesedays.”
“andlknowit''slonggone.”
低哑动人的女声缓缓从高中广播站流淌,穿越十多年的时空,再度徘徊在虞乔的耳周。
她猛然睁开眼,怔神片刻,确定这是在回家的路上,前面坐着开车的阿诚和容夏。
容夏从副驾驶回过头来:“姐你醒了。”
“你放的什么歌?”虞乔揉揉额角,嗓音微哑。
“《alltowell》,”容夏愣了下,“不喜欢吗我关掉。”
她没出声,任由容夏把那首熟悉的歌关上,车内瞬间变得安静。
阿诚把车停在楼下:“乔姐,到了。”
“好。”虞乔回过神来,“辛苦了,回去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一来一回去了一趟医院已经耗费了一上午的时间,虞乔回到家,指针显示十二点,她从冰箱里拿出一包速冻馄饨,丢进锅里煮,草草吃完之后拉上卧室的窗帘躺在床上闭上眼睛。
累,疲惫像无孔不入的风般席卷全身,她脑子涨得发疼,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掐住一般喘不过气来,每一下呼吸都觉得难受。
床头灯的烛火荧荧,橙黄色的光芒像高中学校后操场的夕阳,歌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天色晴朗,猫咪在吃着火腿肠,一切都像一场梦。
周宴深在夕阳里向她俯身,少年肩上披着如梦如幻的光,他笑得干净好看,对她伸出手:“阿乔,起来。”
虞乔痴痴地看着他,小心翼翼抬手,却在触碰到少年掌心肌肤的前一秒,梦幻光影忽然如石子投入水中月般破散,无数的碎片从中心溅裂,四散化为漫天纷飞的大雪。
周宴深站在漫天苍茫的雪色里,黑色大衣将肤色衬得越发冷白,他远远看着她,眼眶发红,仿佛含着无尽挣扎的痛苦。
她的眼泪簌簌从眼眶里滚下来,抬脚却发现自己困在雪地里,动弹不得。
他走向她,虞乔抬手,碰到冰凉的玻璃。
横亘在他们之间的,透明的,厚厚的,看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