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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时候……”虞乔身上的浴巾一同被抽走。
“在你说要来主卧睡的时候。”
主灯被关掉,虞乔仰起脖颈,视线里只剩下朦朦胧胧的壁灯,声音也断断续续的:
“那你……为什么……”
周宴深低下头来吻她,喘息声很重:
“怕吓到你。”
“也怕你觉得太快。”
落地窗外的月光洒在密不透风的厚重窗帘上,发丝上的水汽随着汗意蒸发,床品声音窸窸窣窣的。
她仰着头,天鹅颈雪白,呻-吟声仿佛能扼断人的理智。
视线里,只剩下起起伏伏的淡蓝色灯光,像潮起潮退的海岸,恍惚间,虞乔仿佛又想到了高二刚开学的那个夏日早晨。
天气很热,晕倒的时候她心里无孔不入地蔓延上绝望感,谁知下一秒便落入少年的怀抱。
他身上的气息清冽,像一阵海风,驱散周遭所有炎热的气息。
那时虞乔在亮得发白的晨光下费力地将眼睛睁开一条小缝,入目便是少年一尘不染的白色衬衫和流畅明晰的下颌。
日光从他黑发的间隙落下,透过他的肩,最终直直坠入了她心间。
叫她倾心了好多年。
……
月光一寸一寸爬上梢头,又渐渐下移。虞乔又热又累,房间内窗户关着,她乏力到睁不开眼,于是轻轻嘟囔了两声:“周宴深。”
“嗯?”周宴深把水杯放到床头柜子上,俯身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起来,“怎么了。”
“热。”虞乔睫毛都不想抬,撒娇,“窗户打开好不好,想吹吹风。”
“这时候吹风会着凉的。”周宴深碰碰她绯红的脸,“先喝点水。”
虞乔撇撇嘴,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,她也渴得嗓子干,一口气把一杯水喝了个干净。
喝完,她想找一件衣服套上去洗澡,勉强睁开眼看了一圈,想起来自己刚才是浴巾,于是从被子里伸出一根手指头戳戳周宴深,控诉他:“你一点都不在意我。”
周宴深既疑惑又好笑,看着她泛着水光的唇,没忍住低头亲了一下:“我怎么了?”
“你自己衣服穿得好好的,不知道给我找件衣服穿吗?”
周宴深哑然失笑:“我这不是想着,抱你去洗澡,洗完澡再穿吗?”
“那你倒是抱我去啊。”虞乔伸手。
周宴深弯唇,心甘情愿地抱起人往浴室走。
浴缸里热水已经放好,周宴深低头,非常绅士地问怀里的人:“要我帮你吗?”
……
虞乔裹着一件薄薄的毯子,瞪他一眼:“放我下来。”
谁知真的被放下来,她差点站不稳,幸而男人还紧紧扶着她。
虞乔披着毯子,乌发在身后倾泻,掩不好的雪白锁骨上红痕点点,她靠着洗手台,身形纤瘦,轻轻踢他脚尖:“出去。”
她没穿鞋,一截脚腕踩着冷色的地板,足弓白皙漂亮。
周宴深低眸看了一眼,收回视线:“那你有事叫我。”
眼前这人已经换回了深色的家居服,洗完澡,身上是干干净净的冷香,黑发微湿,看起来清心寡欲。
也只是看起来而已。
虞乔有些牙痒痒,偏头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:“早知道那天就不该来主卧陪你。”
她的力道实在太清,周宴深低下头笑:“已经晚了。”
虞乔戳戳他:“我太相信你了周宴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