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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让他见母亲最后一面。
净化之力沸腾着,几乎要毁灭一切。
但最终,纯白的光芒黯淡下去。
阿贝尔想起了母亲的话。
她曾坐在大树下,抚摸着他的头顶,阳光洒下碎金般的光辉,她微笑着对他说:
“阿贝尔,我的孩子,不要迁怒他人,不要对无辜者动手。”
阿贝尔扔下了头盔,扔下了圣剑,抱着母亲的遗体,离开了王都。
他找了一棵和记忆中一样高大的树木,按照母亲生前说过的那样,把她埋在树荫下。
没有棺椁,也没有墓碑。
她希望死后能变成泥土的养分,融入每一寸大地,这样她就可以变成每一片树叶,每一滴雨水,每一颗露珠,永远陪在阿贝尔身边。
告别母亲,阿贝尔回到了曾经的家。
熟悉的地点,陌生的事物。
农场早已在魔灾中毁灭,熟悉的人也都不见了踪影。
他的家不见了。
之后的一段时间,阿贝尔甚至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。
他浑浑噩噩地流浪,直到来到罗格镇,在镇外倒下,被好心的小镇居民背到了教堂。
在萨里神父的照顾下,他醒了过来。
老神父坐在床边,温和地看着他:“孩子,你一定经历了很多痛苦,如果不急着离开,不如留下来,休息一段时间?”
阿贝尔便留下了。
镇民们和曾经农场的叔叔婶婶们一样热情,阿贝尔在这里找到了熟悉的环境,只是愤怒还时常在他心中升起,净化之力也变得难以控制。
萨里神父因此得知了他的身份,在阿贝尔的请求下,老神父为他保守了这个秘密。
阿贝尔在远离人群的地方住了下来。
然后他遇见了诺曼。
第一眼看见昏迷的男人时,阿贝尔是警惕的,他因男人身上的贵族服饰,下意识生出了厌恶、不善、排斥的情绪。
但在看到男人手里抓着的鲜艳蘑菇,以及他嘴边露出来一点的蘑菇柄外,所有负面情绪又一瞬间变成了好笑。
怎么会有人吃毒蘑菇把自己吃晕倒啊?
最终,阿贝尔还是把男人救了回去。
他还是没有办法眼睁睁看一个无辜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。
但如果他自己找死,那就怪不得他了。
熟悉的愤怒又升了起来,阿贝尔看着眼前破旧的猎人小屋,心中不乏恶意地想。
贵族老爷一定会觉得这种地方粗陋不堪,根本不配让他们待着吧?
他已经把人救回来一次,但如果这人醒了之后非要离开,那再遇到狼群什么的,他可管不了。
这么想着的时候,男人就醒了。
阿贝尔特意没有打理自己,就这么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凑了过去:“你醒了?头还晕不晕?”
他等着男人尖叫一声退后,然后用看垃圾的眼神看向自己,再把手边的东西一股脑砸过来。
以前见过的那些贵族都是这么个流程,阿贝尔表示自己很熟悉。
但出乎意料的,男人只是愣愣地看着自己,琥珀色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喜爱。
就好像,他为阿贝尔着迷了一样。
阿贝尔被他这幅反应弄得一愣,看着他脸上直白的爱慕,莫名想要后退,但他很快回过神来,提醒道:“你是叫诺、诺曼吗?我好像在王都见过你。”
眼熟是真的,名字也是真的,但这个名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