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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眸中溢出惊讶之色，惊讶不是因为这个问题，而是沈飞气势上的变化。沈飞又是那种看似平和实则危险的状态，嘴上说可以不回答，但已经发出不容置疑的信号。
傅伯勋形容不上来是高兴还是慌张，没想到自己的性向这么容易被揭穿，他是公众人物，时刻小心谨慎，遇到问题会比常人顾虑多，这是潜意识的反应。
“我是”好几秒之后，傅伯勋轻微点头，脸上浮出苦涩的笑容，“沈总，我不是有意隐瞒，只是我的工作敏感，而且这是我的私人问题”
“别紧张，都说了没有恶意，”沈飞意味深长地截断他的话，帮他添了咖啡，“我又不是记者，这种消息对我没有价值，我们是同一种人，打开天窗说亮话更容易些。”
傅伯勋的心脏又狂跳起来，拼命抑制住上扬的嘴角：“这么说，沈总也是。”
“对啊，”沈飞一副轻松自如的样子，“一直都是，从来没克制过。”
傅伯勋低下头，心里泛起酸意。
他出生在传统家庭，到现在为止，父母对他的性取向还抱有希望。
沈飞是强大的，不需要迎合别人的眼光和看法。
可傅伯勋不知道的是，不管多么强大的人，在执着地想拥有一件东西时，也需要付出一点代价。
沈飞把咖啡当酒似的喝一口，盯着电视机的屏幕的眼神逐渐迷离，悠悠地说：“像你这样的公众人物，如果有一天被安排跟异性结婚，前提是对你的事业有帮助，你会考虑吗？”
傅伯勋听了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，经纪人早就提过这种事，或许到不了结婚的地步，但公司可能会安排一段假恋情，他自己也曾想过，低眸思考一会儿，回道：“不是没可能，我跟公司签了合同，有些事自己说的不算。”
沈飞若有所思地点头，停顿半晌，转过脸问：“要是你的另一半呢？只是逢场作戏，你会介意吗？”
傅伯勋微微怔忡，显然之前没考虑过这个问题。
“我不知道”他恍惚地摇摇头，片刻后，又清醒地看着沈飞说，“我能够理解，只要对双方都有益处，我不认为这是一件坏事。”
“嗯，确实，”沈飞露出赞同的神色，好像一下子放松很多，“我也是这么想的，不过这种事能避免就避免，实在避不开，能拖就拖吧。”
傅伯勋苦笑道：“换成沈总可以避免，像我这样只要还想在娱乐圈里混，只能拖了。”
沈飞扬起眉毛：“谈恋爱属于私事，你没办法做决定吗？”
“我又不是维舟，”傅伯勋无奈地摊开手，“我没那个勇气自己做决定，不敢冒险，赌注太大了。”
沈飞的表情微变，顺着话问：“如果是维舟，你觉得他会介意吗？”
傅伯勋几乎没思考便脱口而出：“我不知道他介不介意，但我确定，他自己不会这么做，他是实力派，不屑于用假恋情的方式稳固地位，从一开始他就选好要走的路，没想过抄捷径或耍花样，之前疑似同性恋的身份被曝光，闹得沸沸扬扬，他到现在都没有澄清，足以说明一切。”
说完，傅伯勋低眸喝咖啡，恰好错过沈飞僵在嘴角的笑容。
沈飞收敛神色，沉默了一会儿，低声自语：“是啊，早该想到，他不会”
傅伯勋歪着头：“沈总，你说什么？”
“我说”沈飞似笑非笑，“你好像很喜欢他。”
傅伯勋并不否认：“是，作为演员我欣赏他，甚至在他身上汲取到勇气和能量，看见他以实力驳倒流言蜚语，我渴望自己也能像他一样，可我知道，我永远成为不了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