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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示众。稚陵不忍打破寻音对朝廷官员的美好幻想,温柔地笑了笑:“大约董大夫正忙着,咱们为这样的事去叫董大夫为难,到底不好。”杨郡薄氏的嫡支大小姐可是姓薄,她到底是姓裴,董大夫摸爬滚打如此些年,站谁那边简直不言而喻。
想了这么多,稚陵不得不又打了个哈欠,拿手掩了掩,倦怠道:“昨夜里实在睡得太少,这会儿太困了,我们回去睡个觉,到黄昏时分盛宴结束,咱们就回谧园去。”
觅秀对姑娘做出的决定表示了强烈的不满,寻音默默加了个一。
稚陵眼眸微微睁大:“你们不困么?”
觅秀觉得姑娘心宽得已经过了头了。
稚陵想了想,又说:“的确,难得来大兴宫,总要四处逛一逛才不枉费,怎么可以睡觉。”但她说此话的同时,打了第三个哈欠,看得寻音也犯了困。
稚陵最终以一比二的劣势不得不答应觅秀去寻董大夫替她做主。觅秀认为,献舞人选一定是要经过层层手续审批的,而陛下说不准也知道原本的人选,薄小姐鸠占鹊巢最是可恶,董大夫如若真的要纵容薄大小姐,那他也是犯下欺君之罪。
姑娘对她的说辞点了点头后,抑制不住地侧过身打了第四个哈欠。
觅秀看得直摇头。
稚陵是被觅秀给拖去见董大人的,而这时候,距离献舞上场只不到半个时辰了。
“啊,哦,走吧。”
她虽然是头一回来到王宫,可却又觉得似曾相识。贵人可从未提及她曾有来过王宫的经历。
大兴宫瑰丽雄伟,屹立于绛都,历了数十朝晋君,古朴典雅之气扑面而来。
她为这王侯之气所慑,隐约地记得一线模糊得不能再模糊的感慨,住在这样的宫殿里的人物,该是多么孤高冷清啊。
她暗中腹诽着贵人给她的任重而道远的任务,只一想起她的“使命”,她心里就直摇头。
因为她可不怎么相信,传闻里清心寡欲、不近女色、雄韬伟略的雄主,回折在她身上。
但贵人说她一定可以的,虽然没有任何现存实例可论证贵人的观点。
宫道幽长,有两个小内监提着宫灯来接,一位小步在前引路,一位殿后。
觅秀是个小机灵鬼,初来乍到自然要多加打听,所以她快步走到了殿后的小内监跟前,拉住他低声地交谈着。
她没管觅秀是打听的什么,反正不外乎是宫里的情形。她晓得宫中没多少主子,也就是太后和国君二人。
且清心寡欲的晋君即墨浔二十有四身边还没有半个即妾,更别提一儿半女了。
忽然,她察觉到一个不好。
“怎么了,姑娘!?”
寻音眼看着姑娘直直要倒,吓得眼眶一热,惊叫出来,被觅秀瞪了一眼,连忙把嘴捂紧了表示不敢再乱嚎乱叫。觅秀临危不乱的本事,她想,比自己实在好太多。
“姑娘,姑娘?”觅秀低声唤着她,只见姑娘眼皮虚弱地张开一条缝大小,目光都有些涣散,觅秀语气里也不禁染了几分焦灼,“小公公,不知离姑娘暂居的地方还有多远?”
小内监见此也是慌了神,诺诺道:“还有些路……这位姐姐,姑娘这是怎么了……”
寻音已经脸色苍白,贴近姑娘,就听见姑娘低声念了个词:小日子。
姑娘小日子到了的时候总是最难挨的,寻音差点又掉眼泪,拉着觅秀的袖子,脸色难看得紧。
她一向知道自己小日子不规律,有时月中,有时月尾,烦也烦死了。小日子的头一天,她照例要痛不欲生一整天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