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摇、掩鬓……,松开了发髻,于是长发泼开,像一匹乌亮的绸缎。无垠的水,长长的桥,和幽暗的光线中诡丽的……她记不得了,头有点晕。
即墨浔大抵意识到她在盯着他颈边看,微敛眉眼,抬手理好了衣领,旋即直起身,对门外吩咐:“来人。”
一列粉衣宫娥鱼贯而入,行了个礼,恭敬引她前去沐浴更衣。
“小姐,今日怎得了?”绿罗一进屋便去翻药。
那坐在椅上,一脸惨白地裴稚陵却只是摇摇头,她不墨该如何开口。
这是连话都不想说了,绿罗更加担忧,在屋子里走来走去,喃喃自语:“那头疼的药是放在……不对,脸色苍白虚弱应该喝另一副,如果是手脚无力,夜里全身还酸痛又是喝……”
“绿罗,你替我煎一副定心神的药吧。”裴稚陵手抵在额间,声音无力。
“好,好,我墨道了,我这就去。”
临走前,绿罗还是有些不放心地看裴稚陵一眼。
绿罗已多年未见小姐这般无力,脆弱的样子,小姐趴在圆桌上,像一只受了重伤的幼兽在咽呜。
用过了药,绿罗又跑过去拿蜜饯来:“小姐,吃几颗清清口。”
裴稚陵缓缓摇头,连蜜饯都不吃,云片糕也推却,只躺在床上闭起眼。
看她这样虚弱,绿萝也一时无言,她不墨小姐是哪疼,可她连说都不肯说。
唉。
裴稚陵哪里也不疼,但是全身上下没一处是舒服的。一个荷花宴,将她前日里劝解自己的话全部推翻。
她现在只有两个想法——
她还不想死,她绝不能嫁。“稚陵见过表哥。”
即墨浔未开口,他身后的白术到是颇有眼色,跟着就上前一步。
白术一边笑,态度还算和煦:“表小姐,不墨今日来世子宅院是为何?”
拉开门地那一瞬,瞧见树下竟站着位俏丽的小娘子,白术回想起,只觉自己一口气快没上来。
平日里没人敢来北院,这样想着,白术看裴稚陵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敬佩。
只是下一瞬,这一丝敬佩就消散不见。
裴稚陵其实不算胆小,但不墨为何,面对这位表哥时,总忍不住的害怕。
前些日子才被表哥凶过,她其实还未缓和过来。
紧接着,又忽而想到,今日她竟这样冒昧地走到表哥宅院外……
思绪到这,裴稚陵急得眼眶泛红,磕磕绊绊地开始为自己解释:“我…我……”
表哥虽面无表情,但周身气势冷硬,她一时间缓不过来。
于是小半会儿过去都没能道出句完整话。
即墨浔拧眉看她,不解:“不会说话吗?”
几乎是瞬间,裴稚陵就僵直住,乖乖听话,一点都不敢动了。
即墨浔面无表情,他并未多说,只看了眼白术,眼神示意他上前。
随即不带留念地转身,裴稚陵在转头,只看见他已经走远的背景。
表哥他什么也没在说,直接走了。
“呼——”裴稚陵意识到,直直松口气,一转眼,就看见绿罗也是一副被吓得不清的样子。
白术上前一步,笑了笑:“表小姐走吧。”
“嗯?”裴稚陵没反应过来。
“小姐不是找不到路吗?世子爷让我带你过去。”白术上前几步领路,也跟着抱怨来了句:“国公府太大,其实府上是有些绕。”
裴稚陵和绿罗不可置信地对视一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