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丽美人小口小口喝光杯中酒后,退回席中,忽然捂住了腹部——“啊……”她抬起眼睛,泪光盈盈,却是瞧向了敬陵帝的方向,“皇上——酒,酒,……疼……”
缪娘子怪道:“大人,这宅子分明很多年无人居住了。”
钟宴颔首笑说:“是。阔别多年,此次经过,顺手翻新。”
太守只隐隐约约记得这宅子似是谁的……一时却没能想起来,但眼下他迫不得已要来抓人,自然不好高拿轻放,于是维持着客气说:“公子勿要担心,若是有理,……陛下面前自有定夺,绝不会冤枉你。”
钟宴心道,这太守只怕不知即墨浔的性子,他何时讲过理?
太守便说:“得罪了。来人,带走。”
直到此时,稚陵才从花厅里出来,匆忙下了台阶抓着他袖子,不解地望着钟宴,轻声问:“怎么了?为什么要抓你?”
第 105 章 第 105 章
冬日薄薄的阳光落下来,她大半张脸陷在柔软洁白的狐狸毛领中,显得异常的白,只露出一双乌浓如墨的眼睛。
她复又看向对面洋洋得意的缪娘子。缪娘子扬了扬下巴,说:“差点忘了,大人,还有这个姑娘也是同伙。”
白面侍从刚刚还在思考,看到了这女子的脸,莫名觉得眼熟。
他是上个月才调到了涵元殿,全靠买通吴有禄吴公公的关系,这级别,本没有资格跟随圣驾微服出巡,可这回吴公公他身子不适,没法长途跋涉,于是举荐了他。他一想便想得远了,心里愈发喜滋滋,也就将面熟的念头抛到了九霄云外。
稚陵蹙了蹙眉,问她说:“同伙?去哪?谁派你来的?”
缪娘子得意说:“还能是谁?”
稚陵顿了顿,微微凝眉,正要开口,冷不丁咳嗽了好几声,钟宴连忙说:“你不要去,你就在家里呆着,等我回来。”他想,这件事上,他断断不能冒险让她去,聪明人都知道这不过是即墨浔一个借故生事的借口,岂能跟他拉拉扯扯没完没了下去。
她试着仰起头瞧瞧他的反应,手腕被他蓦地松开,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,才勉强地站稳。
她有些不解,微微歪着头看着面前的男人,他的影子被那支红烛光拉得很长,罩住她,狭长冷冽的眼睛乌沉沉的。
他不再解衣,矮身坐在了床榻上,银纱帘子悬垂着,上头凤凰图案流动微微银光。
两个人就这样对视,宫外夜风萧瑟地鸣,那剪插瓶的梅花枝已快枯萎,唯有枝条依旧窈窕地影在窗纸上。
稚陵望着他俊美锋利的眉眼,唯一所想的就是亲近他,所以很乖地往他那儿挪了几步,但慑于他的威压,堪堪打住,无辜地眨眼。
她还想要靠近一点。即墨浔望她半晌,什么动作也没有。
玉酿春初尝时没有什么,可后劲儿却极大,骨骼间仿佛烧起一把烈火,烧得她浑身炽热,直觉告诉她,前方就是她解热的良方。她这时候意识早就不清醒,一言一行,大多都出自本能。譬如本能地想张开胳膊,投到他怀里。
“唔,我想要——”她嘟囔着,说:“我要。”
但他忽然淡淡地问了她一句:“宫规抄完了么?”
稚陵顿在原地,努力思考着什么宫规:“抄宫规?……什么东西……”
即墨浔好心提醒她一句:“正月初三,朕说过,余下的时日折算成六十七遍宫规,——”话锋愈凉,转而轻笑一声,“皇后该不会都当成耳旁风了吧?”
稚陵有如醍醐灌顶般醒了一醒,僵硬着,试图辩驳:“我,我有……”她本想说她有叫人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