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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星星在闪。她又往前走了两步,正要环抱住他,紫袍青年那波澜不惊的双眼终于淡淡瞥上稚陵,身子向左边微微一转,叫稚陵抱了个空。
雪簌簌地落着,身旁宋成和行礼道:“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——”
稚陵却没理会宋成和,而是不依不饶地随着紫袍青年的步子也转了半步,依然绕到他面前,抱紧了他的腰,又低唤了他一声:“皇上。”
那后头匆匆追回来的小顺子听到了,不由在心底拿来和先才的贵妃娘娘作比,诚然贵妃娘娘是柔肠百转欲说还休,但,但他的娘娘这也算是……小顺子以自己为数不多的文化修养,寻到一个词,“情真意切”。
但小顺子这时才发觉,贵妃娘娘同小福子都已不见了。
皇上没有片字只言,矗立着一动不动,但是宋成和分明能感到,皇上的面色似乎又冷了些。
皇后娘娘一向如此恣意,他们早已见惯。
裴稚陵切实抱到他身上时,才终于有一种拨云见日的真实感,好像前些时日的分别,都不是什么难题。
他身上染有淡薄清冷的杜衡香气,把她整个儿虚虚实实地缠住,她现在心中小鹿乱撞,脑袋贴上他胸膛,颇是委屈地说:“皇上,你有没有想稚陵。这二十多日,我一直都很想你。……皇上,你瞧,连在这儿都会遇上,一定是我们极有缘分,对不对?”
有凛冽的目光落在她的发上。即墨浔在她话音落后半天,才终于淡淡道:“皇后的规矩,都学到哪里去了?”
他注视她,漆黑眼眸冷冽,毫无重逢温情可言,唇边也不曾有一星半点笑意。
稚陵睁大眼睛,心底却想,除夕夜他带着赵桃书去城楼观礼,难道很有规矩么?
但话到嘴边,她猛然记得太皇太后此前告诫她,就是她这直性子太能惹事生非,让她务必不能这样率直了;稚陵这才把话拐了一拐,低低说:“皇上,这么久没有见臣妾,就只想跟臣妾说这些嘛。”
她能自称一句“臣妾”,已是大大有规矩的了。
即墨浔长眉微蹙,沉默半晌,终于换了话头,道:“皇后怎么独自在寒香园?”
稚陵笑嘻嘻一股脑儿说出来:“皇祖母说,薄阴微雪,正适合什么什么……赏梅煮酒,便领着臣妾来了。”她顿了顿,瞧着即墨浔的面色,但看不出什么,她便又自己续道:“皇上也是来赏梅的么?”
不对,稚陵话出了口,就想起中午那会儿小吉祥分明说他忙着处理战事,这时怎么有闲情逸致来看什么花呢?
也难说,或许是事情太繁杂,他便来此散心?
她是如此想着,也就如此问出:“中午那会儿,皇祖母着人去请,皇上怎么不来?皇上若来,也不会枉费那位丰州厨子做的西北羊肉锅子,实在可惜……。”
即墨浔掀起眼睫,静静看她一眼,稚陵琢磨着他不语是个什么意思,那边宋成和倒是机警,忙地答道:“是奴婢该死,那时皇上看了一宿奏章,正在休憩,奴婢怕扰了皇上,这才瞒了寿宁宫的人。奴婢该死。”
稚陵奇怪地瞧向宋成和,这小老头怎么连太皇太后遣来的人都敢私自拦了。
这时即墨浔沉冷开口,对着宋成和:“下回太皇太后若差人来,不准私自拦下。此次失职,罚俸一个月罢。”
宋成和忙不迭谢恩。
稚陵心底了然了,立即弯了弯眉眼,说:“皇上原来不知,原不能错怪皇上。那……皇上可是忧心国事,所以来散心?臣妾陪皇上走走罢?”
即墨浔的目光便避也不避地对上她,嗓音不急不缓:“既然皇祖母也在,朕自当去给皇祖母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