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燃不知道苏彧已经将他安排得明明白白,只听到苏彧说等他回来,他感动得一塌糊涂,前一刻还因为谢以欣的干净生出阴暗的心,在这一刻就像放在了温好的梅子酒里,温暖清甜到叫人有了几分醉意。谢以欣则若有所思地将所有一切都看在眼底,她出宫回家,正好遇上下值的谢以观,她问谢以观:“阿兄,我有两件事请教你。”
谢以观瞥了她一眼,从她的装扮和马车来的方向,便能推断出,她是从苏彧那里回来。
他说:“你随我来。”
他将谢以欣带到了自己的书房,一边脱掉外面的大氅,一边问:“是什么事?”
假银票的事,谢以欣没有瞒谢以观。
她把全过程都告诉了谢以观,“所以陛下为什么突然要抛雪球?”
谢以观不假思索地回答:“想来陛下确实是生气了,只是他舍不得砸坏御书房里的东西,便抛雪球,既出了气也没有东西损坏。”
他笑了一下:“出了这件事,陛下的春休大约是又得忙了。”
谢以欣:“……”兄长好了解陛下,不过他脸上的笑容近乎宠溺,又是怎么回事?
她又提了元燃的事:“陛下似是要对元内常侍委以重任。”
其实她担心的是这件事,元燃是一个宦官,宦官掺和到朝政之中,可不是什么好事情。
谢以观不以为然:“元内常侍与寻常的宦官不一样,他心性坚韧善观察,又会拳脚功夫,陛下重用他也是正常。”
谢以欣似乎没有料到谢以观会这么说,她张了张口,过了半晌才发出声响:“总觉得阿兄变了。”
“变了吗?”谢以观笑了一下,“倒不如说在陛下身边的这些年,叫我豁达了不少。”
因为苏彧,他开始重新审视过去他视为仇敌的世家,又重新审视他觉得是国之栋梁的文官,最后他发现,苏彧是对的,不管是世家也好,文官也好,其实都一样,文官得了势,何尝不会成为下一个世家。
所以苏彧从一开始就没有想到将世家全部灭掉,她团结能团结的,灭掉不听话的,这一套法子同样适用于他们这些文官。
谢以观看向他,却见他神色一敛,看着温和实则严厉地说:“春休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,哪里也不要去,假银票这事只怕牵连众多,想从你口中打探消息的人必然不少。”
谢以欣横了他一眼,“阿兄以为我是什么人?陛下的事不该说的,我一件都没有说。”
她又眼珠子骨碌碌地转悠了一下,“倒是阿兄你该好好想想,崔行简还得势,如今又多出了一个元内常侍,阿兄你还怎么和人争宠?”
谢以观:“……我与他们都是陛下的臣子,多一个人为陛下做事是好事,争什么宠?你这一天天地就没个正形。”
“我也是在为陛下做事!”谢以欣不服气地说,“我听闻那位元内常侍还有个姐姐,他姐姐现在就跟着高将军,我打算春休的时候去会一会这位元娘子。”
“你去找元娘子做什么?”谢以观不明所以地问,在他看来谢以欣与元灵并无牵扯。
谢以欣认真地说:“自然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,我得好好了解一下这位元娘子,方能知道我在陛下那里的地位会不会动摇。”
谢以观:“……你在陛下那有什么地位?我怎么不知道。”
谢以欣斜了他一眼,哼了一声,“我与阿兄不一样。”
谢以观:“……”她在陛下那的地位还不是靠出卖他的消息得来的。
“我谢家娘子自是不会轻易认输。”谢以欣斗志满满地说。
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