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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观瞧了她一眼,抬手揉了一下鼻梁,只觉得没眼看。次日便是除夕。
谢以观这个礼部尚书早早地就起来,进宫面圣。
崔玄已经在了。
谢以观硬是从他的棺材脸上看到了一丝喜悦。
崔玄淡淡看了他一眼,“谢家二娘的那张假银票倒是早不拿出来晚不拿出来,如今倒害得元内常侍连年都不能在京中过。”
谢以观垂眸,崔玄这话,好似谢以欣是受了他的指使,故意在过年时支开元燃一般,他是这样的人吗?
他笑了笑,“崔阁老这话说的,我着实有些听不明白。”
苏彧在屋子里,已经十分习惯他们两个这样有来有往了,她在被窝里缩了一会,才快速出来,穿戴整齐之后,开了门。
谢以观先崔玄一步进来,笑着说:“今日除夕,为陛下穿冕服之事,理当礼部来负责。”
他转头还对着崔玄说:“崔阁老请便。”
他不争宠,就是尽责。
第170章
除夕的惯例,苏彧祭拜完天地,再祭拜祖宗。
苏彧拜完祖先,站起身光明正大地说:“朕方才同祖先许愿,明年能鸿运当头发大财。”
众官员的嘴角抽了抽,合着皇帝是拿祖先当财神祭拜。
崔玄和谢以观各自隐晦地看了一眼苏彧,皇帝可不会无的放矢,他们知道皇帝在调查假银票的事,这件事恐怕牵扯众多,但是他们都选择了默默站在皇帝身旁。
苏彧弯了弯眉眼,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。
众官员却觉得背后的凉风阵阵,有些冻人。
今年的年宴是礼部尚书谢以观办的。
苏彧不得不说,谢以观是个人才。
谢以观减了年宴吃食上的规格,用省出来的银两在苏彧的私库里换了几件古董做奖品,让官员们在年宴上展示自己的才华,哪个能获得陛下的欢心便能获得赏赐。
想要在皇帝面前露脸的官员使出了十八般武艺,从弹古琴到舞剑,从吟诗作赋到胸口碎大石,应有尽有。
谢以观没有多花钱,便将年宴办得热热闹闹,人人参与其中,人人都喜气洋洋。
崔玄:“……”哗众取宠!
苏彧也很喜欢,因为这一次年宴叫她发现了沧海遗珠,一个名叫杜常轩的年轻官员。
杜常轩是与程赫元、柳无时同一届科考出来的榜眼,奈何他这一届状元是程赫元,探花是柳无时,两个人太过耀眼,就导致了他这个榜眼黯淡无光。
杜家祖上世代为木匠,只是大启日渐看重读书人,杜常轩的祖父便花了大价钱供他父亲读书,杜父并不是读书的料,在私塾读了七年书什么也没有考中,只将私塾先生的女儿给拐回了家做了媳妇,也就是杜常轩的母亲。
好在杜母自小饱读圣贤书,杜常轩的启蒙老师便是他的母亲。他的父亲则是趁着他的母亲不注意,瞒着家里偷偷教他木匠的技艺。
杜家约莫是祖上冒了青烟,杜常轩自小聪慧,不管是读书还是做木匠,都颇有天赋,杜父杜母教的东西,他几乎只学一遍便都学会了,在来京城之前,杜常轩也是志得意满的。
只可惜,既生亮何生瑜,既然有了杜常轩,偏又冒出一个程赫元和一个柳无时。
杜常轩中了榜眼之后,在翰林院待了两年,参加了今年的吏部选拔,成为二十九名准观察使之一,他跟着谢以观上课,又随他去了原州,大大开阔了视野。
将士守山河,他这等大好青年自当也要干出一番为国为民的事业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