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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太熟悉,有些低沉,微磁的质感。周宴深松开她,起身去开门。
门外进来的是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,黑色夹克,眉眼漆黑,骨骼立体分明。
有些眼熟,虞乔偏头多看了两眼,那男人视线漫不经心落到她身上,啧了一声:“这是认不出我了?”
“顾连洲?”虞乔脑海中灵光一闪,忽然想起来。
顾连洲松松抄着兜,一笑:“行,还没忘。”
他是周宴深发小,和周家比邻而居,高中的时候顾连洲和他们不在一个班,但因为周宴深的关系,虞乔也见过几次。
“你怎么会来这?”虞乔有点困惑。
顾连洲微抬下巴,指向周宴深的方向:“我局里还一堆人命案子呢,他一个电话给我叫过来。”
“韩木。”他朝外喊了一声,“把人带进来吧。”
梁淮手上戴着手铐,身后跟着个警察,走进来。
虞乔心里滑过一丝不妙,抬头看向周宴深,他面色冰冷,看着梁淮。
“解开。”顾连洲发话。
韩木于是上前给梁淮解开手铐。
顾连洲颔首:“这小事呢,原本我是不该管的。但既然都来了,就问问当事人的意见,你要是有证据确认他恐吓的话,我就把人送这附近派出所,刑警队暂时管不了这——”
他说话的同时,周宴深垂着眸,解下手上虞乔送的手表,缓缓将衬衫袖口翻折上去,小臂上青筋隐隐。
顾连洲的话还没说完,周宴深毫无征兆地一步上前,揪住梁淮的领口,浑身气场冷漠如冰,狠狠朝梁淮脸上揍了一拳。
突如其来,顾连洲甚至没来得及拦。
梁淮踉跄几步,脸色苍白,往后撑着墙,看向虞乔。
虞乔被惊到了,眼见着周宴深还想再动手,她急忙掀开被子下床,扑到他面前,按住了他的手。
周宴深及时俯身扶住她,虞乔轻轻摇头,用口型做出不要。
韩木目瞪口呆,为难地看向顾连洲:“顾队,这……”
顾连洲手握成个圈,轻咳两声:“虞乔,你想好怎么处理了吗?”
虞乔勉强笑笑:“劳烦你来一趟,我没什么事,就不用再麻烦紧张了。”
顾连洲看了一眼周宴深:“既然如此,那我先走了,你注意身体。”
病房的门被关上,重归寂静,梁淮背抵着墙,吐出一口血,却看着虞乔,缓缓勾出一抹笑容:
“姐姐,你终归还是舍不得我。”
此言一出,虞乔霎时感觉房间内的温度冷了三分,周宴深眸中仿佛结了冰。
“梁淮。”她握着周宴深的手力道收紧,面无表情对梁淮说,“你别自作多情。”
“我是怕你万一出什么事,会连累到他而已。”
🔒铜雀台
外面忽然响起一声惊雷, 夏末的雨总是说来就来,噼里啪来打在窗上,风声穿过树叶, 哗哗作响。
梁淮背靠着墙, 捂着胸口咳嗽两声,看着虞乔,边咳边笑,眸中隐隐带着些绝望。
“姐姐,”他说, “你真的懂怎么伤我最痛。”
病房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有人突然推开门,是梁淮的助理,他气喘吁吁, 脸色都快吓白了:“梁老师, 您没事吧。”
梁淮擦去嘴角的血丝,唇角上扬, 讽刺地看了一眼周宴深, 回答小余的话:“我没事。”
小余胆战心惊地看着屋内的状况,小心翼翼地过来扶梁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