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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那人是如今的平昌侯,她怎么敢肖想他呢?更何况,听说中意平昌侯的女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,又哪里轮得到她呢?
可平昌侯待她是那般温柔。
她还记得她初醒来的那会儿,手腕折断,使不上力气,他便亲自端了药给她喝。
他陪着她一日日诊脉核伤吃药走路散步,也时常寻些可爱的小玩意哄她开心。
她那时虽然伤得不轻,却是极开心的,似乎望见他就很高兴。
只是她不知为何,望见他时,高兴之余却也有一丝黯然。
后来……后来贵人出现了,说什么答允他的一个月时间已过,不许他再见她了。
那之后,她果真再未见过他。
她也是后来才知道,那温润如玉谦谦君子般的人物,竟会是绛都少女们为之癫狂的平昌侯即温瑜。
平昌侯,是挂一个名号出去都有人趋之若鹜的人。今年已经二十有一但仍未婚,导致他在婚恋市场上的价值大大提升,竞争者数量也逐年增加。
贵人说,“阿瑜的王位是因为你丢了的,你的性命也是阿瑜替你救回来的,你若是知恩图报,该知道怎么做吧?”
她茫然地点下了头,为着待她那样好的即温瑜,也为着他救了她,她是亏欠他的。
能够活着的人,怎么会选择死?她虽不敢标榜自己是聪明人,但怎样去选,她还是知道的。
她选择“生”,当下的生。
而当她择了“生”的时候,她心里明白,贵人给她留的是一条绝路。
她早就服了贵人给她的令蓝花。令蓝花之毒,是杨郡薄氏的慢性毒药,贵人的手里才有解药,定期一解,否则毒发,苦不堪言。
她知道,贵人是怕她不听话。
不过,苟且偷生嘛,自然是需要一些屈就的,她肯去屈就。
他也是埋怨太后的,怎么自己一家还搞出两个姑娘来争?倒也不能叫做两个姑娘的争斗,因为另一位姑娘此时完全是稳如泰山,纹丝不动。
薄云钿今日的确是盛装,董大夫想,也不知道薄大小姐的技艺练得如何,舞跳得怎么样,若是此时出了岔子,他可就是当了冤大头了。
董大夫这边是一团乱麻,但不妨碍稚陵还撑着瞌睡领着两个丫头正在过去寻他的路上。
稚陵费了老大的力气摸到了礼光殿的大门口。
礼光殿今日宾客如云,八方来使,王公贵族跟路边的花儿似的一抓一大把,她这个表姑娘能有什么立足之地。
礼光殿外头张灯结彩,一派瑞气祥和,宫门口左右廊上蹲了一列的铜炉,炉中升起白茫茫的雾气,将这宫殿烘云托月得宛入仙境。
这是董大夫斥巨资自西域学来的伎俩。
赴宴的王公贵族三三两两到场,自然有官员打点迎客。见着了立在不远处的稚陵,许是因为她身上这件还算华贵的裙子便以为她也是某国贵客,所以满脸笑意地迎了过来,先朝稚陵一揖,稚陵被这突如其来的礼敬吓了一跳,连忙还礼。
“小姐是赴宴的贵客否?”
她这时若是说不是客人,是工作人员,但又没有任何的凭证,决计进不去这礼光殿的,稚陵心虚道:“我是……是跟着薄姐姐来的,就是杨郡的薄姐姐。”
稚陵还并不知道薄云钿是个什么样的姑娘,但自己跟她也算是“沾亲带故”,薄云钿必是宾客之列,说她带上自己也不是不行嘛。
她哪里知道延请的名单是国君亲自过目,一个不多一个不少的。
若是她说是其他人要带自己来,这位官员是必